楚野眉頭一蹙,頓時抬腳悄悄的靠近幻決的房間。
由於幻決全天24小時都是躺在床上,所以,在他的床頭放著一枚幻城花大價錢買來的驅蟲珠,可驅趕一切蚊蟲鼠蛇,令它們不敢靠近。
而到了夜間,這價值不匪的驅蟲珠還會散發出柔和的光輝,能夠照亮其周邊兩三米的範圍。
於是,透過虛掩著的房門,再加之這驅蟲珠的光亮,楚野正好可以看見房內的一切。
隻見盧施將水盆在床頭邊放下,然後沾濕了帕巾,輕柔的為幻決擦臉,很用心,很仔細。
一邊擦,且還一邊開始細聲的自言自語:“我知道,幻城那孩子每天都會給你淨身,但這大熱天的,擦一次哪裏夠?”
“他一個男孩子,難免有些粗心,有些地方他可能一不小心就忽略了去,這不,你看,你的耳朵後麵,他就老忘記給你擦洗。”
說著,著手認真的給幻決的耳背仔細的擦了三遍。
“還有你這手指甲都長這麼長了,我今晚給你剪剪……”
說著,朝戴在脖子上的金鎖(楚野自得了生命空間戒指後,便將這個儲物金鎖送給了盧施)上一撫,便掏出一枚指甲剪,然後,低眉,一下下的為幻決剪指甲。
那小心翼翼的模樣,生怕一不小心傷著幻決的手指似的。
“對了,你應該很久沒有掏耳了吧……”
說著,剪完指甲後,便又從儲物金鎖掏出棉棒,曲膝伏在幻決的床頭,輕柔的為幻決掏耳。
“還有你這頭發好像也有點亂了……”
門外,楚野看到這,不禁為盧施搖頭苦笑。
楚野一直都知道盧施每天夜裏都會避開眾人,悄悄的來為幻決擦身,她隻是一直裝不知道而已。
隻是,怎麼都沒想盧施每次來竟是這般細心溫柔的照料著幻城。
看來,盧施對幻決的心,比她想像中的還要真上千百倍啊!
屋內,盧施又與幻決輕聲細語的聊了一會家長,無非是一些關於幻城的話題:大到幻城是如何每天沒日沒夜的出門掙錢,有時帶著一身的傷回來;小到幻城每天吃了什麼菜與點心,或是每天說了什麼話,她都不耐其煩的一一說出。
對於一個父親而言,還有什麼比兒子每日的一點一滴更讓他牽掛、更讓他想要知道的呢?
也許幻決根本聽不見盧施知道的話,但盧施總覺得自己應該與他說說。
終於,大半個小時後,盧施做畢一切,這才小心的出了房門。
楚野趕緊朝旁邊的大柱子後麵一躲,待盧施的身影消失不見,才現身,微微猶豫,便輕輕推開幻決的房門,閃了進去。
走至床邊,楚野低頭望著平躺在床上寂靜的有如死人般的幻決,一陣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