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午夜鍾聲拉長,綿延交疊十二下,鍾聲蒼勁在落迦藍山空曠的靈堂內回蕩著,觸碰到一襲黑衣的纖細少女,形成圈圈漣漪蕩漾開來,好似巨大白色相框中不言苟笑的中年男子蒼勁有力的聲音,男子眼神銳利,穿越了時間和空間,深深的凝視著麵前良久佇立的少女,想要看透她這五年來步履維艱的奪權旅程。
少女頭發高高挽起,光潔的額頭上黛眉微挑,眼形略長,眼尾略彎,臥蠶呈現出魚尾的優美弧度,與照片中男子如出一轍。山根微挺,鼻梁挺拔,嘴角處纖薄而嘴唇豐滿。一襲黑色抹胸高腰長裙勾勒出她青澀的曲線。腰間用皮草飾品做間隔搭配,緊密貼合著少女不盈一握的腰肢,裙擺采用傘裙設計,綻開大弧度的波浪,裙下雙腿修長而比例勻稱,透著一種病態的白皙,嬌小的腳束縛在鋒利的高跟鞋中,踏碎了無數男人的心髒。她同樣300凝望著照片中蒼白的男子,似是等待著什麼,畫麵仿佛就此定格,徒留那白色窗綾招魂旛一般在窗前招展。
半晌,西南的天空上一朵煙花盛開,於花蕊處彙成perfect的英文字樣,與六年前少女生日時燃放的緊密重合,把黑夜照的亮如白晝,在空中劈啪作響。
少女勾唇一笑,父親,你可以安心睡去了,女兒已經奪權成功,蘭氏產業已握於我手,仍在你的血脈之中。她感到照片中男子眼神有些擔憂,卻依然銳利。她眼眸開始發散,從前父親短暫的陪伴和母親精心教導在眸中交替重現…鍾聲又響過六次,少女挺立的脊背已經僵硬多時她卻渾然不覺,仍沉寂在回憶之中無法自拔。
“叮叮”“叮叮”少女的手機鈴聲急促而簡潔的響起,“小姐,A計劃失敗,峻堡全部炸毀,但蘭峻未死,疑似早已出堡,帶著手下趕往您所在迦藍山…”
少女甩掉高跟鞋,赤腳極速跑動在光滑冰寒的大理石地麵上。蘭峻未死且大批手下幸存,必定是早已秘密出了峻堡,現肯定得知老巢被毀。她緊抿雙唇,努力穩住身形,在跑動中撕去累贅的裙擺,於門口處快速換上跑鞋。她推開堂門,一刻不停跑向直升機所在地伽藍崖。
三架輕型雙引擎EC-145直升機同時升起,一致朝向東北飛去,那裏有集團的防禦總部北港,蘭峻絕對不會采取毀滅手段。
“小姐,”助理Kenny焦灼道,“現在飛向北港,已經來不及啟用無線電幹擾。”
少女看向屏幕中飛機後景,7架美國武裝直升機AH-64緊隨其後,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Molly,加派5架EC-145加入我們,相遇時短暫交叉即分散。”
“是,小姐。蘭峻向您發送訊息,已傳給您。”總部指揮員Molly簡潔道。
“輕歌,我蘭峻算是栽到過你手上,竟被你不知不覺架空了產業,如今你更是心狠手辣的摧毀我明麵上的據點,不過你別得意,早知你不會放棄為蘭堯那老東西報仇,你以為蘭氏集團你盡數掌握在手了?那些老東西跟你不過是麵和心不合,你以為你跟我幾年就操控到手了?且你以為那些虧損去哪裏了?本想留你幾年,現在看來是留不得了。”
蘭輕歌心中一陣不安,自己舍棄了所有,沒能騙過蘭峻在意料之中,雖早有預料蘭峻的勢力不容易被全部拔除,並已做好虧空處被蘭峻吞沒的打算,但能扳倒父親成為蘭氏掌權人又豈是那樣簡單…
“好,今天就攤開來說,蘭峻你為權為利,謀害我父親,逼死我母親,使我從14歲天真浪漫的幼女變成舉目無親的孤女,什麼?我還有你?你以為我會相信你與我溫存時的謊言?你以為就憑你抹去一切痕跡給自己製造肇事現場的傷痕欺騙我說我父親為護你死於車禍我會相信?你以為3個路段的攝像頭巧合般同時壞掉我會相信?父親雖不想讓我了解家族中的爾虞我詐,但還是會告訴我要多防備你,況且他死亡前三天內已把集團情況詳細告訴我。母親那麼獨立堅強的女子怎會不顧年幼的我而追隨父親而去?你這陰險狡詐之徒又何必自導自演自欺欺人。”“Molly,傳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