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春,街上人煙稀少,江南的小巷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溫潤與安寧,隨處可見的拱橋上薄霧迷蒙,一把墨綠色的油紙傘撐在橋上,淡色裙裾隨風飄散,一頭長發如同瀑布般傾瀉而下垂到腰間,聽見呼救聲,少女回頭,一個衣衫襤褸的人倒在河裏,不省人事。
稍稍皺了皺眉,少女收起傘,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河裏的人起先看見少女心裏也是一喜,誰知,她竟不管不顧地走了,在水裏撲騰了幾下,徹底暈厥了過去。
再次醒來,已是許多天以後,被救下的人看著陌生的房屋,陌生的一切,輕輕驚呼了一聲,一眾家丁推開門,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情。
少女看著鏡中自己身上嶄新的衣物,白淨的臉龐,又偏過頭看見一旁坐著一個與自己年齡相仿的姑娘,正笑意盈盈地看著她。
那天,在橋上見死不救的姑娘就是坐在邊上的她,後來,又被救了嗎?病榻上的少女摸著腦袋頭疼的想著。
“是我們阿福救了你。”少女輕聲細語地告訴正冥思苦想不得結果的姑娘,“不過,你是誰呢,叫什麼名字?家住哪裏?”
被盯得尷尬的少女猶豫了一下,她撓撓頭,又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地回答:“我沒有家,也沒有父母,從小一直在流浪,我也不知道自己叫什麼。”
問話的少女明顯愣住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那你就暫時在我家住下吧,衣食住行都與我一致,名字的話,我是在橋邊看見你的,就叫江喬吧,我叫離亦。”
“江喬,江喬,嗯,我喜歡這個名字,不過離亦小姐,為什麼我可以與你衣食住行都一樣呢?”江喬摸摸自己的後腦勺,不由滿腹疑惑地問道。
一旁的一個男丁開口答道:“因為小姐她每每救回一個人都是當做客人來對待。”
離亦依舊是笑著坐在一旁,一句話也不說。
江喬一聽這話就再也沒有了顧慮,她摸摸空空如也的肚子,難為情的說:“不知道是不是這一覺睡得太久了,我怎麼覺得。。”話還沒有說完,她的肚子就咕嚕咕嚕地響了一聲。
聽到聲音,在場的人都哈哈大笑起來,使得榻上的江喬恨不得鑽到被褥裏麵再也不出來了。
離亦也是笑著,笑得眼淚都差點流了出來。
過了一會兒,離亦拍了拍手,門外的丫鬟像是早就在等候著一樣,端著盤子走進來又環顧了一下,放在了圓桌上。
看見飯菜都已經端了進來,離亦便招呼一眾家丁和自己一起出去了。
榻上的江喬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大快朵頤,飽吃一頓了,隻不過礙著離亦他們在場不太好意思。
看見在場的人都走完了,就飛快地跳下床,掀開盤上的紗布濃香四溢,江喬的口水差點忍不住流了下來。
不管三七二十一,江喬將盤子裏麵的所有東西吃了個精光,如同打掃殘枝落葉,一點不剩。
她滿足地摸著肚皮慢吞吞的躺回了床榻上,又美美的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江喬看著漆黑的窗外原本想要繼續睡覺,無奈睡了太久睡得太飽輾轉反側怎麼都睡不著,正準備起身時,聽見窗外有人的說話聲,就又縮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