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仿佛從一聲突如其來的夢境之中醒來般，張旭對著葉蓮。
“小蓮，沒有什麼啊，我就是問這個老板娘，問她鋪子裏的包子到底是如何賣的。”
張旭突然變得冷靜，樣子亦恢複正常地回答問話。
“嚇了我一跳，你剛才的樣子！”
葉蓮用手拍拍胸口，方才說道。
“這……這位小客官，本店饅頭兩文錢一個，菜包三文一個，肉包五文一個……”
一個吞吞吐吐的聲音從店鋪裏傳來，卻是店老板見勢不對，跑了出來，兩手緊搓，白色的麵粉撲簌簌掉落，神情驚慌無比。
“啪！”
張旭手輕揚，數枚大錢便飛落在櫃台之上。
“這裏是十文錢，算上小妹妹剛才那個包子，再給我拿一個過來吧！”
張旭冷色說道，麵上仍是不豫之色密布。
他一手拉著那個小姑娘，一手接過店老板遞過來的肉包。
然後蹲下身子，拉過小姑娘的手，把包子放在她的手裏。
“小妹妹，這個包子給你吃吧！”
小姑娘臉色依然十分驚慌，怯怯不敢接過張旭遞與她的包子。
“沒事啦，這個包子是哥哥給你的，你放心吃吧！”
張旭柔聲對小姑娘說道，輕拂一下她額際散落下來的頭發。
“大哥哥，這個包子真的是給我的嗎？我吃了，不會挨打嗎？”
小姑娘用稚嫩的嗓音問，語音顫顫，似乎仍不能相信會遇見如此好事。
“是的，沒有誰敢打你的，你放心吃吧！”
聽得小姑娘的話，張旭聞之心酸。
小姑娘終於接過了包子，卻沒有馬上開始吃，而是轉過身子，向街沿邊走了過去。
在哪兒，剛開始那個被她咬了一小口的包子，正靜靜地躺著。
小姑娘走了過去，彎下腰，撿了起來。
轉過身，小姑娘一手舉著一隻包子，高興地麵露笑顏，對著張旭。
“大哥哥，我終於有兩個包子了，可以好幾天都不用再挨餓了！”
看著那張小臉蛋上浮現的快樂的笑容，張旭心一抖，眼眶酸楚。
而此時的葉蓮更是不堪，眼珠兒早已順著臉頰滑落下來，哽咽不已。
連楊鋒這個粗壯的家夥，都覺得莫名煩躁。
此時，張旭再也懶怠理會那個老板娘和老板，也不理會圍觀人群，走了過去，蹲下身子，親切地問詢著小姑娘。
“小妹妹，你為什麼一個人在這兒啊？你家裏還有什麼人不？”
小姑娘一會兒看一下手中的包子，吞咽著口水，一會兒又看一下張旭，和圍攏上來的葉蓮楊鋒，麵顯困惑。
“大哥哥，你說的是什麼意思啊？我聽不懂？”
張旭臉顯尷尬，望了望葉蓮和楊鋒。
“小妹妹，我問你怎麼隻有一個人在這兒啊？”
“哦！我一開始就在這兒啊！就我一個啊！”
小姑娘終於下交心咬了一小口包子，香甜地吃了起來，邊吃邊回答了張旭的問話。
“……”
張旭聽得一陣無語。
“小妹妹，你家裏沒別的人了嗎？爹爹？娘親？”
葉蓮看了張旭的表情，也蹲下來詢問那個小姑娘。
“沒這些啊，一開始就我一個人，我一開始就一個人在這兒啊！”
小姑娘仍然一臉不懂的表情，給出這句話來。
張旭和葉蓮麵麵相覷。
“哪？小妹妹，你今年幾歲了？”
“我……幾歲是什麼？”
小姑娘問出一句讓張旭和葉蓮發愣的話來。
“呃……這個真不好解釋！”
張旭到處看看，似乎想找出什麼標準答案的樣子。
“就是……就是……對，你看見了幾次雪絨楓樹開花了呀？”
“小冰冰不知道，隻是那個離開我的怪爺爺曾經說過，自從帶我來這兒後，已經看過這個城裏開過了六回花了！”
小姑娘開心地吃著包子，忽然說道。
“怪爺爺？六次花開？”
張旭瞅一眼葉蓮。
“這麼說來，你可能有六歲，曾經是被一個怪爺爺帶到這兒來的？”
“那麼，現在那個怪爺爺呢？”
葉蓮輕聲問道。
“那個爺爺好奇怪的，他前段時間突然說要走了，就不見了，小冰冰餓了幾天，餓得實在受不了，就……就隻好跑出來給自己找點兒吃的。”
這個叫自己冰冰的六歲小姑娘用疑問的語氣敘述著，然後又懇切地對張旭他們說道。
“大哥哥，大姐姐，你們能幫小冰冰找回怪爺爺嗎？小冰冰不惹怪爺爺生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