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呼嘯飆車到了學校,即使是在人群比較擁堵的校園內,也吝嗇的不想減緩絲毫速度,道邊三三兩兩的學子都被這一人一車卷起的呼呼疾風晃的心驚肉跳,紛紛逃竄尖叫讓路。雖說彼此都心照不宣放眼整個“承英大學”敢如此囂張放肆的隻有一個叫“炎”的校園老大,但卻不管經曆多少次,都無法習慣和適應他那暗黑沉沉疾風暴雨般的脾性。
到得停車廠才驀地刹車,拔出鑰匙,跳下機車,放穩車身,雙手插入褲兜,一甩墨黑碎發,動作一氣嗬成,連貫流暢。
急速帶來的衝刺感讓炎清濁不清的心境稍稍緩和,長長的呼出一口氣,一抬眼,卻被一人攔住去路。
“等你很久了。”來人一頭炫眼的亮黃碎發,左耳鑲有一閃白“G”形耳釘。上著紅白格子襯衫,下穿乞丐牛仔長褲,身材高挑勻稱。不過,比起體格健拔猿臂蜂腰的炎,此人卻明顯羸弱少許。痞賴不羈的上前幾步,抱起雙臂,嘴裏流裏流氣的嚼著口香糖,不急不緩的開口,語調煞是挑釁。
“哼!”炎冷哼出聲,這個人,真不是一般的難纏。
那人不再說話,快步而來,揮拳而過。炎堪堪側頭避過,出拳反擊。兩兩同時高踢一腿,格擋下彼此的淩厲腿風,僵持一秒,齊齊收下。
“怎麼樣?”那人得意的一挑眉,“有長進沒?”
炎不吭聲,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舉步要走。
“你爺爺還沒讓你走呢!”那人話未說完,又揮拳纏了上來。炎忍無可忍,避過他的鋒芒,出其不意反手抓住他的手腕,狠下手勁,生生將那人的單手反扣在背後。
“以後少來煩我。”炎咬牙切齒,“否則……”手上又加了三分力。
那人雖疼得齜牙咧嘴,額頭直冒冷汗,嘴上卻做的無比輕鬆的回答:“那是不可能的。不找你我找誰練身手……啊!脫…脫臼了……”
眼下真想將此人殺了換個耳根清淨!炎皺起眉頭,深吸幾口氣,下手一推,將那人推出去老遠,那人本還在死命掙紮,被炎突兀強力一推,慘叫一聲,一個趄趔摔的四腳朝天。炎嫌惡的瞪他一眼,轉身離開。
“唉!”那人見炎走遠了,長長的歎出一口氣,苦下臉來,“怎麼感覺還是差那麼遠啊……”
撐著牆壁勉強站起身,晃了晃沒了知覺的右臂,一張帥氣倜儻的臉立馬皺成一團:“又脫臼了!!”
忍著痛單手騎著機車從“承英大學”趕回到自己的學校,一路像是喝醉了酒般東倒西歪的走著。本來依著他的脾氣,上不上課來不來學校都是無所謂的,偏偏這下節課是那個愛管閑事的死老太婆的課,整天在他耳邊威脅著他說敢翹她的課就把他的家長找來談話。這下他就是千般不情願萬般不樂意也非得來學校一趟不可了。每次一想到那老太婆拿他那個脆弱可憐的母親來威脅自己就恨的牙癢癢。
“可惡!”他低咒一聲,向前踉蹌一步,冷不防被一人埋頭撞上,渾身散架的他頓時失了平衡,“慘不忍睹”的跌趴在地上。
“對不起對不起。”耳邊聽到一個細弱的聲音哆哆嗦嗦的道歉,感到有人過來攙扶,他順勢抓起來人細弱的手腕狠狠甩到自己身側,快速欺身上前將來人死死圈在自己身下,火大道:“得罪你爺爺的下場……”
他忽然愣住了。這是怎樣一個俊美秀氣的少年嗬,雪膚黑發,秀眉櫻唇,身著純白清爽襯衫,渾身散發出一股淡濃不定卻致命危險的味道。他的心,塵封已久死寂多年的心忽然像是感應到了什麼,居然奇跡的跳動出聲。
“對不起……”身下之人囁喏出聲,緊閉雙眸,暗暗等待處罰降臨到自己身上。
“你叫什麼名字?”他問,心動了,情動了。
“盼……”答的小心翼翼。
“盼?”
“嗯。”
“睜開眼睛。”
盼咬了咬唇,神情中帶了點認命似的泄氣,緩緩撐開水眸,待看到眼前一張放大帥氣的臉,先是一驚,再而撲閃著彎長的睫毛,愣愣的回望他。
天哪!那人在心裏驚歎一聲,努力壓製下內心湧起的澎湃情潮,癡的不舍得移開自己的眼睛,嘴角差點沒流出口水來。
“對不起,我下次會注意的。”盼急切的說,深怕麵前之人生氣發火。那人卻是直直的盯著自己看,並不反應,盼的心裏越發忐忑,一雙水眸隱隱染上一層晶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