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在這個中午顯得格外的安靜。沒有一絲雲,頭頂上一輪烈日,沒有一點風,一切樹木都無精打采地、懶洋洋地站在那裏。
看不到盡頭的馬路,一輛輛五顏六色的車緩慢的駛過,似乎發生了什麼重要的不可打擾的事情,是的,又是一次12年的結果。
馬路邊上,一群青春靚麗的男女,心照不宣著,有的沉重,這次的考試對自己是一次人生的轉折。有的輕鬆,終於要結束了,不需要麵對這些堆積如山的作業了。有的看不出在想什麼,似乎與自己沒有什麼關係。
潭縣第一中學的校門前,人山人海,一個個低頭看書複習著,擔心漏看了些什麼剛好考到。好像天上的太陽故意為難似的,溫度又高了幾分。
距離開考時間還有二十分鍾,一個身高180的男孩被擠在了校門,身上單調灰色短袖已經被汗水淋濕了一半,他好像感覺不到,依舊麵無表情的站在那裏,等著,等著,不是等待著開始,而是等待著結束。
“嘀鈴鈴..鈴..鈴..”鈴聲想起,學校內闖入了數不清的螞蟻。這個身高180的男孩艱難的爬到了教學樓五樓,從人堆中擠了出來,走到了他的考場。緩慢的把書包擺在牆壁,看了一眼教室的門,歎了口氣。
位置上,拿出考試需要用的工具,在桌上的墊子和草稿紙上寫上自己的名字和準考證號碼。“哎,兄弟,語文會不會?”前排黃頭發的男生轉過頭來說道。“不會,不要問我。”一句沒有語氣的話從他的口中出來。
“薛士,哈哈,你就把你的平時成績告訴他,他絕對不會在問你的。”後排的人和這個叫做薛士的是同班同學,聽到有人找他問這個,就笑了,平時上課都在睡覺的人,一點皮毛都沒聽進去,怎麼可能會,馬上就出言把他學習上的短處給說出來。
前排男生一臉“我跟他差不多”的轉過去了。
考卷發下來了,薛士翻到考卷的最後一麵,看了一眼作文題目“這一刻,我---”。他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寫這個文章,隻是每次考試習慣了從後麵坐起,雖然都不會。
作文的開頭,頭腦就是一片胡亂,平靜的麵容下,是內心的煩躁。他怕熱,從小就怕,他寧願被冷死,也不願被熱死。高溫,會讓他感到不安。
短袖上被浸濕的地方越來越多,慢慢,好似想到了什麼,手中的筆動了,在作文頁的第一行寫下了七個字“這一刻,我很不安”。似乎是把這個作文當成了一個宣泄的出氣筒,把夏天的炎熱和中考帶給他的不舒服全部從身體裏寫到了試卷上。
考場內,除了寫字與翻考卷的聲音外,就隻有監考老師監督學生和報考試剩餘時間的聲音。
“考試剩餘30分鍾”。
已經陸陸續續的有不少學生走出教室了,慢慢的人開始變少,還沒走的人也開始有些不安定。
薛士早已結束了作文,寫的不多,可他已經知足了,平時考試裏,他作文最多寫10行,就在結尾寫上,“字數不多,有意則行。老師辛苦,少看則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