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看出,你在怨恨,怨恨人類。即便如此,小真你應該是清楚的吧。”
“小真,是特別的。我隻是疑惑,他為什麼不遵守約定過來。”
“......”我無言,但我似乎明白了。明白了銀子心底真正的想法。明白了她所期待,所恐懼。
“我先走了。明天,再來看你。”
離開祠堂前,銀子依舊是那樣,如同雕塑般凝注視著遠方,那身影,單薄,且寂落。
我該做些什麼才對。
一個聲音在心底這樣告訴我。盡管理智對我說,你不該再多管閑事,尤其是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但我的行動卻在此刻淪為情感的工具。吃力不討好也無妨,哪怕隻是為了抹去那眼中的寂落,我也......
“你從哪回來?”
詢問聲打斷我的思緒,我抬起頭,白色的貓伏在身旁樹梢,眼中透著厲色。
“隨便轉了轉。”
我穩定情緒,隨口道。
“那你身上狗的氣味是怎麼回事?”
“狗?”
我不解,緋鞠跳下樹梢,繞著我轉了一圈,道:“你從祠堂那回來吧。”
“你......”
“即便我不是犬類,我的鼻子也不是那麼容易欺瞞的。你究竟去幹什麼了!”
最後一句近乎質問,我皺了皺眉,道:“一點私事,和你,沒太多關係吧。”
“......”
眼中不滿轉瞬即逝,緋鞠打量了我幾眼,淡淡道:“我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妖魔的內心,不是你所想那般容易揣測的。尤其是,一隻瘋狗。”
“不用你提醒,我有分寸。”
“那最好。小心點,否則有麻煩的,不止你一個。”
說完這句,緋鞠扭身再次跳上樹梢。雖然緋鞠的態度令我有些情緒,但我還是詢問道:“等一等,上次你說的妖魔,抓住了嗎?”
“沒有。暫時沒有它的下落,但願是有誰提前將它收拾掉了。”說完,白影一閃,白描消失在繁雜交錯的枝葉間。
我鬆了口氣。定了定神,開始梳理線索。既然打定主意要幫銀子找到小真,把現有的線索串聯起來是非常必要的。首先,根據之前某位自稱活了百年的座敷童子提供的姓名,以及現在銀子處得來的情報看;村內以及相關者中,並不存在符合的對象。但“小真”這一稱呼很可能是私密的昵稱,再結合小真曾與銀子相處一個夏天的經曆來看,小真的身份,應當還是村人關係者無誤。其次,銀子說她是根據氣味來判斷小真的身份,但在上次,她卻將我誤認為是小真。這說明,是我身上的氣味誤導了她。我不認為是因為氣味的相似而產生了這樣的錯誤,我更相信,是我身上的某樣東西誤導了銀子,最大的可能,那件東西就曾是屬於小真的。這樣想來,當時我身上不屬於我的東西是......衣服!是的,來自熊爺那裏的衣服!據說熊爺送來的是他年少時的保留下來的服裝。嗯,結合上次碰上他時,他的奇怪舉動。也許,熊爺真的知道些什麼。
“......哎呦!”
一門心思思考的我卻沒注意腳下的路,猛隻覺腳下一滑,身子向前傾倒,然後撞上了什麼軟囊囊的東西,直被彈了出去。
“沒事吧小夜子!”
熟悉的聲音讓我愣了愣,然後我抬起頭,正對上熊爺關切的眼神。
“啊,熊爺。沒事沒事。”
“走路可不能走神啊。這也就是咱這種鄉間小路,萬一是在城裏的路上那可就糟糕了。”
“啊,抱歉。想些事情,不由得就出神了。”
被熊爺攙扶著起身,我拍了拍身上塵土,掃了眼熊爺手上的東西,好奇的問:“熊爺,你這個樣子,是要去祭拜誰嗎?”
“啊,哈。是啊。熊爺點點頭,“我的弟弟,二十幾年前病逝了。說起來,也好久沒去看了,該去祭拜下了。”
“是嗎。那我不打擾您了。慢走。”
“啊,你也快回去吧。入秋了,天黑得早,你這種小孩子,獨自在外可不安全。”
“啊,哈哈哈。”幹笑幾聲,目送著熊爺離去。
“祭拜弟弟嗎......二十幾年前病逝......不會,這麼巧吧。”
(懶得要死的我又來更新了,嗯,就是打個招呼而已,哼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