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是那位大能現在的關係者吧。”我點點頭,也算徹底鬆了口氣。當年我流外在外,曾經在某地救助過一位修行者,之後他留下信物,表示願在來日報償大恩;沒想到陰差陽錯,居然就讓我回到了這裏。嗬嗬,真是造化,造化。
“少年,聽你的語氣,似乎是有難言之隱。不過,既然你拿了信物過來,先祖也留有遺訓,作為後人,我自然不會吝惜援手。隻是......隻是現在的天河家,已經大不如前了。恐怕,也無能給你太多幫助。”
“哦?這是為何?”
“哈。”天河源苦笑一聲,“少年,如你所見,其實現在的天河家,除了老夫,也就隻剩下內子了。我們唯一的獨子,幾年前,不幸意外身故。而且,在幾代之前,天河家也失去了‘光渡’力量。所以,現在的天河家,各種意義上來說,都已經是名存實亡了。”
“啊......”
聽到這,我也愣住了,誰能想到,現在的天河家竟是這種境遇,這我,豈不是白跑了一趟嗎?
似乎看出我的疑慮,天河源開口道:“少年,你也不用太過失望,雖然天河家已經式微,但老夫和政府方麵的特殊部門多少也有些來往,其中一些還是老夫門生。隻要不是太過麻煩的事情,老夫還是可以盡力為你想辦法的。”
“這樣嗎。”我微一思索,道:“那在下也就直說,在下希望老先生可以為我安排一個身份,暫時留在這裏。”
“嗯?少年,你的意思,我不太明白。”
“這個,這麼說吧。我們這一脈,大多是避世修行者。與世俗外界並沒太多交集,所以,在外界,我們根本就沒有一般意義上的身份。在下近日剛剛經曆了一些災厄,暫時也無法回去。所以現在世俗謀求一個身份,暫時隱居療傷。這樣說,您大概明白了吧。”
“嗯~~~。”天河源沉吟著:“好像,有寫明白。但你所說的‘你們那一脈’,具體是......”
“簡單來說,就是那位大能者的出身地。當然,內中還有各種複雜的關係,恕在下不便,也不能言明。否則,怕會給老先生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這樣啊。我明白了。”天河源點頭,“雖然少年你言辭遮掩,但,我看你也不想心地險惡之徒。這樣吧,這幾日,你就暫時住下,至於身份的事,我會盡力為你想辦法的。”
“如此,就多謝了。”
接下來的幾日,天河源進城為我奔走,我也住在了天河源家中,靜養恢複。有時,也會幫助天河源的妻子,那位名叫佐和的慈祥老人做些家務。村人,似乎對天河家突然出現一位少年頗感好奇。而佐和奶奶則對外解釋稱我是遠房親戚家投奔來的孩子。聽了解釋,村人倒也釋然,甚至有幾個年齡相仿的少男少女友好的表示要帶我轉轉,熟悉環境,不過考慮到自己的身體狀況,也為了不多添麻煩,都被我一一婉言謝絕。
就這樣,又過了七八天。天河源那裏還是沒有什麼消息傳來,而我也感覺恢複了一些。於是,計劃到附近的山中轉轉,看看能否找到一些有益內傷的靈草靈果。
“你這樣,真的不要緊嗎?要不,我還是請熟悉山上的村人陪你一起吧。”
出門前,佐和奶奶再一次不放心的詢問勸阻著,我搖搖頭,笑道:“不要緊的,佐和奶奶。我也不會跑太遠。而且,我腳程很快,叫上村人一起,怕是要把他落下了。放心吧,我也是個修行者,可沒那麼脆弱。別說沒有,真遇上什麼,我也能夠全身而退。”
“真的沒問題嗎?”
“當然是真的。不用為我擔心。我走了,晚飯前,我會回來的。”
“那你自己當心。對了,村南的那座山,你不要去,雖說緋鞠正在那修習,但那座山,稍微有些危險,記住了嗎?”
“啊啊,我記住了。我走了!”
我敷衍著應答,提起裝著便當和水的包袱,一溜煙跑向山道。
村子附近的山不多,也都不是什麼大山,平均海拔,估計也就百米上下。不過,這對於現在的我來說,也是個費力氣的苦差事,但為了盡快恢複,再難,也要咬牙挺著。
從早上九點轉悠到下午四五點種,我累得是精疲力盡,可收獲卻是稀微。看著包袱裏可憐兮兮的幾顆藥草,我深吸了口氣,強壓下心頭鬱悶......不行!這根本就壓不下來吧?!要是這有這點慘不忍睹的收獲,我這一天到底都是在忙什麼啊?!!!
焦躁的踢開一顆碎石,我扭過頭,正看到身旁一座小山。
這就是佐和奶奶三令五申不許我去的村南的山啊......我不往深了走,就附近轉轉也無所謂吧。
人說,不作死,不會死。但比起這個,我更信奉另外一句話:
生活像賭博,富貴險中求。
想到這,一切的一切果斷被我拋擲腦後。我一咬牙,跨步奔進了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