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考場外。
肖克文與水天一並肩站在教室的窗外。
“他就是蘇文?”水天一一臉好奇地打量肖克文指出的學生,不由笑了一下,“也不是三頭六臂嘛。隻是一個非常平常的少年。”
肖克文不知道該怎麼接這話,隻有笑笑。
現在剛分發卷子不久,所有的學生都還在審題沉思,還沒有人動筆,包括蘇文這個快槍手,也在咬著筆頭。
看到蘇文皺眉苦惱,肖克文心下咯噔一聲,覺得不妙了:“連蘇文都束手無策?這次的題目有這麼為難嗎?”
水天一沒有什麼感覺,低聲說道:“老肖,如果那些作品都是蘇文所寫,那他是一個好苗子,值得培養。”
肖克文忍不住說了:“隻是好苗子而已?他那些文章,隻怕我們很多人都比不上。我覺得他所有的文章都可以發表在《華夏文學》月刊上!”
水天一笑罵:“你倒是想得美!你這家夥,除了把他登在你們廣東行省周刊上的三篇文章發給我,還給我收集了什麼《粵州晚報》的文章。二十多篇文章,有詩歌,有小說,你要我怎麼的,給你一個學生在《華夏文學》月刊上開一個專欄?”
這倒是肖克文幹出來的好事,為了讓水天一信服,他除了把蘇文在複賽上寫的三篇文章提交上來,還把自己收集的《粵州晚報》上蘇文的文章也發了過來。
訕訕一笑,肖克文說道:“我都是為了讓你有個參考呀。其實那些文章也是夠水平發表在我們月刊上的。”
水天一瞪他一眼:“胡說八道!月刊隻在各個行省的周刊遴選上佳文章,這是多年的規定!為了保證我們《華夏文學》月刊的權威與地位,這種規定,誰敢動搖?”
肖克文苦笑了:“你們這種規定,其實也是自找麻煩而已。要先發表在周刊是吧,行,我回頭就讓人把蘇文的這些詩詞文章都發表到我們周刊上!”
水天一愣了一下:“在月刊開不了專欄,你要在你們周刊上給蘇文開專欄了?你也不怕人家噴死你!你們省的那些作家,巴巴望著能把文章發表在周刊上,望眼欲穿,一年到頭都發不了一篇。你倒好,直接給蘇文開直通車了!二十篇左右的文章,你不可能一股腦兒發上去,一次發三四篇都足以讓他在周刊上持續亮相一兩個月了!你這是作死的節奏!到時候你省裏的文人堵你家門口討要說法,你可別說我今天沒有提醒你!”
肖克文哼了一聲:“誰叫你們有這些讓下麵麻煩的規定,我也是為了不留遺珠在民間而已。水兄,你敢說蘇文的那些文章不夠資格發表在我們《華夏文學》月刊上?”
水天一嗬嗬一笑:“我們華夏帝國人文薈萃,也有大把人可以寫出這樣的經典來。”
“你就死鴨子嘴硬吧!”肖克文無奈嘟囔。
水天一聞言倒是尷尬了,說實在的,當他拿到肖克文傳達上來的文章,讀到那一句“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他當即熱淚盈眶,恨不得立刻親見作者,與之結交。
後來聽說隻是一個學生,先是不信,繼而大驚。
說實在的,他就是擔心蘇文年紀太小,無法服眾,又怕他隻是一時靈光,無法持久,更不敢一下子把資源向他傾斜,打算觀察一陣子再說。
這次決賽,就是一個近距離觀察的機會,也是最終考察的時機。
如果這次決賽蘇文還能脫穎而出,水天一不介意為他推波助瀾,讓他在文學道路上走得更為舒坦一點。一旦蘇文失手,那他就更有理由繼續觀察下去了。
這是老成持重的意見,肖克文隻不過是關心則亂,這才失了分寸。看到水天一矜持狀,他立刻就明白過來了。
“水兄,你擔心像之前外界傳言的那樣,蘇文沒有實力,是冒名頂替者?他與質疑之人一同在節目上對質的視頻,我不是發給你了嗎,你沒看?”肖克文疑惑地問。
“看了,南方電視台的《文化怪狀》節目嘛。我早有耳聞!”水天一點點頭,“蘇文的表現確實不錯,我非常喜歡他那首《假如生活欺騙了你》的詩歌。”
“我還以為你喜歡《海燕》呢!”肖克文有些意外。
水天一笑了笑:“人老了,就喜歡平和一點的東西。”
肖克文又說:“那都是蘇文現場寫出來的文章,三篇都那麼經典,你還有什麼可懷疑的?”
水天一還是笑:“一切都等到決賽之後再說吧。”
肖克文隻能什麼都不說了。
“咦?蘇文動筆了,好快的速度呀!”水天一往考場一看,忽然驚訝起來。
肖克文一看,可不是,在全場考生都還在思考或者在草稿紙上塗塗畫畫的時候,蘇文竟然直接在卷麵的稿紙上開始寫下去了。
那速度,真的是下筆如飛。
想起複賽時蘇文的表現,肖克文又是心中一動,拍了拍水天一的肩膀,說:“水兄,我們進現場看看他寫什麼吧。”
水天一心動了,剛想答應下來,不過看到肖克文那期盼的眼神,頓時冷靜下來,他是華夏帝國作協會長,又是這次大賽主持者,貿然跑進去看一個學生的文章,傳出去隻怕影響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