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打臉(1 / 2)

“不可能,你怎麼能寫出這樣的詩來!”謝天行不敢置信,有些歇斯底裏地呼喊,要不是還有兩位老師在場,他估計都忍不住把蘇文寫的詩給撕了。

不過他那張狂的姿態揮舞手中的稿紙,方承世還是擔心他把這詩文給毀了,二話不說,劈手奪過稿紙,退到一邊,低頭看紙上的文字。

餘成也不甘寂寞湊上來一起圍觀。

紙上的文字並不多,之間最上麵是詩的名字,大大的“斷章”兩個字,下麵才是四行文字:

你站在橋上看風景,

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

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

你裝飾了別人的夢。

這首《斷章》的文字並不多,就是算上標點符號也不超過四十個字,遣詞造句也很簡單,平淡尋常,然而,這短短的四行字一排列,卻成了一首頗為奇特的詩歌。

看上去簡單,卻又蘊含哲理。

方承世與餘成兩人相視一眼,感覺好像讀懂了什麼,可又好像什麼都不懂;認為看到了很多東西,可又覺得還沒有看盡。

這算什麼詩?

兩人說不清楚,但是,他們可以肯定,這是一首好詩!

沒有華麗的辭藻,也沒有繁複眾多的意象,然而,卻有了美妙的意境,還有深刻的哲理,讀之令人拍案,讓人讚歎。

他們總算明白謝天行為何看了會是那種神不守舍的狀態了。

再次看向蘇文的目光,方承世又一次發生了變化,從讚賞到震撼:“這家夥能寫一手古詩,沒想到新詩寫起來也這般……真讓人泄氣啊!難怪他讓謝同學不要慚愧,還說什麼隨便寫幾行都比他高明多少倍!這詩一出,確實高明千倍萬倍呀!”

鎮定心神,方承世麵向寫完詩後一臉淡然的蘇文,問道:“蘇同學,你這詩為什麼取名《斷章》呀?”

蘇文“借用”了卞之琳的詩,卻不好用他的理由。卞之琳這首《斷章》,據說是從他一首長詩中截取了一節最為滿意的四行,其他都作廢了。

用這理由敷衍的話,不大應景,蘇文瞥了一眼神色沮喪的謝天行,心裏頓時有了主意,說:“既是斷章,自然是用我所用。有人說我不能寫新詩,我腦海就在構思了,頓時很多長篇大作都閃現,但是我想詩要精當,何必寫得又長又臭呢!所以,我就從中截取一段小小的靈感,是為《斷章》!”

這話一出,誰都聽出他是在打擊謝天行了。

言外之意就是說謝天行寫的詩又長又臭,沒有價值!

謝天行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卻無法反駁。

“你這靈感很好,很好!”方承世不忍看謝天行這個年輕學生被繼續打擊,隻好轉而評論詩歌,“《斷章》用詞簡單平淡,然而卻蘊含深意,怎麼解讀都行,想要說清楚卻又覺得不大妥當。就像《老子》所說‘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隻能意會,不能言傳啊。妙,真妙!”

餘成也說:“確實很妙!蘇文,我沒想到你寫起新詩來也那麼厲害。看來我以前真是不稱職,竟然隻教你應試作文,沒發現你文學方麵的天賦與造詣,太不應該了!”

蘇文瞥了謝天行一眼,說:“餘老師過獎了,其實就像謝天行同學所說的那樣,都是靈感而已,些許才華,不值一提嘛。”

謝天行聞言臉色一白,身體抖了幾下,怨恨又委屈地看了蘇文一眼。

“方老師,這樣的詩,可以上你們《粵州晚報》嗎?”蘇文又問了一句。

方承世一喜:“怎麼,你投給我們?行!行!行!這詩我要了!稿費方麵你放心,與《正氣歌》一樣的價格,見報就彙錢給你。沒問題吧?”

蘇文點頭同意。

方承世真不敢小覷蘇文其他文體的造詣了,多說了一句:“蘇文同學,記住,以後又有靈感寫了文章,都發給我吧,我的聯係方式你已經有了,千萬別弄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