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認出來了,那個房間是父親的屋子,畫麵中的青年就是自己父親,那麼那個婦女就是···就是自己母親?我親手害死自己母親,從小抱怨母親拋棄了他,原來母親根本沒有拋棄過自己,是自己造就了一切!韓若夜臉色表情麻木的從雪地上站了起來,像斷線的木偶眼中沒有任何生氣一步步朝河麵上的浮冰走去。
“韓家那些老狐狸就算再怎麼精明也不可能料到我手上會有這件東西,看來精神上的創傷已經夠深了,該由我來收獲我該得到的了。”女子看著沒有存活念頭的韓若夜心中更是竊竊欣喜。
“如果我有複活你母親的方法,你願意做嗎?”女子輕輕低吟一句,讓想要結束生命的韓若夜停住了腳步,轉過頭一臉漠然。
“說!”沒有以往的嫩稚的聲音,代替的是沉穩與沙啞。在這一刻女子在他臉上好像看到了熟悉的感覺,忍不住低聲道:“若宸。”但很快驚訝的表情被妖嬈所覆蓋。
“你以後就叫我尹姨,我身後的是尹姨送你的見麵禮--式神‘禦狐’,有了她給你提供靈力你就能成為陰陽師了,至於你母親的複活方法就看你成長到什麼地步,或許未來的你不需要我就能做到任何事情,現在你願意和我一起走嗎?”自稱尹姨的女子伸出纖細的手掌到韓若夜麵前,含義不言而喻。
“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我願意跟你走。”韓若夜沒有絲毫猶豫伸出細小的手掌握在尹姨手掌上。
尹姨看到韓若夜手掌搭在自己手掌上,臉上撫媚的笑意更加濃厚了一些,轉過頭對著為她撐傘的‘禦狐’說:“你還不去締結契約嗎?”聽到尹姨說的話禦狐麵無表情點了點頭,放下手中的傘走到韓若夜麵前半跪下去。
“你乃我主,吾願為仆;永結同靈,控吾生死;我以血軀護你不死,我以靈魄保你不滅。誓願追隨吾主墮落彼岸的盡頭,拚殺至生命的終焉,未來之路哪怕有神靈的阻礙也願為吾主弑去神靈,無盡的輪回吾願代替吾主承擔一切怨念。”
禦狐抽出係在腰間的唐刀,寒光閃過,窄長的唐刀上刻著簡單的波浪形刀紋,刀鋒上泛著刺眼的銀白色金屬亮澤,猶如月光在暗夜裏所散發出銀寒地色光,顯得格外刺眼奪目;刀身的背側簡單的刻畫著【澶淵】兩字,透過風雪清晰地映入眼簾。
禦狐用澶淵在手指劃破一道口子,殷紅色的鮮血從傷口中湧出,禦狐飛快的在空氣中揮舞出一個用鮮血凝聚而成的‘契’字漂浮在空中,‘禦狐’沉默把刀柄放在韓若夜手中。
“你也劃破一道口子,然後用傷口觸碰這個‘契’那樣契約就形成了。”禦狐終於開口了,她的聲音很輕柔,宛若幽穀的空靈給人帶來一陣清爽的涼意。
接過【澶淵】在指尖劃破出一道口子,傷口溢出的鮮血就像世間最美味的食物,禦狐用血液凝聚的‘契’字瘋狂的撲向韓若夜劃破的傷口,血液相互交融逆向流回韓若夜體內,劃破的傷口也完好如初,看不出任何傷痕。
這感覺,好熟悉,似曾感受過。
一道暖流在韓若夜右肩鎖骨處流淌著,韓若夜翻開衣領入眼的是刻在他右肩鎖骨上的“狐”字,字體並不大,卻透過皮膚閃爍出銀箔色亮光,又似一塊流光溢彩的美玉潔白晶瑩。韓若夜能感受到,自己體內流動著暖流源頭就是從這個字上散發出來的。
“別看了,這就是你和禦狐的契約,已經深深刻在你的靈魂中,她已經是你的所有物。”尹姨歎了口氣環過頭對著禦狐說:“你把若夜帶回穀內,就讓他自己慢慢領悟這份力量吧,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禦狐默默點了點頭,撐傘走到韓若夜身後幫他擋住上空的飄雪,尹姨食指朝韓若夜和禦狐方向的虛空輕輕一點,“疾。”
韓若夜和禦狐瞬間化成一道白色光芒消失在尹姨麵前。
“終於把這孩子搶到手了,那我也該去馬家一趟,想必若宸轉世之子這消息會讓這幫老狐狸乖乖交出另外幾件寶具,畢竟這個大陸已經平靜了太久,又開始腐朽了,‘陰陽寮’也該再次出世了!”尹姨仰起頭看了看灰褐的天空落寞的低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