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眼前的是石蕾,並非真正的六王爺,可別人不會這麼認為,一個王爺在自己身邊,朝廷的各種勢力必會影響到她這裏,把她卷到那複雜的黑暗權勢鬥爭中去。雲籮想著石料的事幫雇主辦好後,一定要好好去解決六王爺的蠱蟲之疾,早些幫他治好身子送走,這尊佛太大了,她供養不起。
“東家,東家,你在想什麼?看阿蕾那眼神……如此……如此詭異。”
雲籮從思緒中抽回,“啊?”
石蕾縮了縮脖子,委屈道,“姐姐,你不會真的那麼想吧?”
“都想哪裏去了,思想一個個不純潔的。”隨即抬起身子一人賞了一個爆栗子,“你們再敢引出這種有損我名譽清白的話題,扣,工,資。”
小九還不知道石蕾是六王爺的真實身份,雲籮也不好解釋,更不想連累她,但小九也是聰穎之人,想必心中疑惑重重,也有猜想,但她卻從未問起過自己,隻這份信任讓雲籮已暖心不少,可該出手時還是要出手的,打是親,罵是愛,爆栗子這種愛的表現怎麼少的了呢,於是就下了手。
呃!到底源頭是誰啊?小九和石蕾揉著腦袋,更顯得委屈了。
雲籮整了整衣裳,捂著嘴清咳了幾聲,繼續剛才正事的話題,“但是據我觀察,崔顥雖然全權負責行宮的事宜,但對行宮之事似有心,又似無心,我覺得咱們可能弄錯方向了,不應該來主攻崔顥,我也不敢再多問,隻怕他起疑心。”
“那東家的意思是咱們離開崔家再想辦法。”在崔府呆著實在危險,他們還假冒了一個王爺,這罪名若真的做實了,株連九族的罪名,雖然她是個孤兒也沒什麼株連不株連的,但畢竟活了這麼長時間,這顆腦袋還是很珍惜的,況且她心中有著一個放心不下的人。
雲籮搖搖頭,“我們不能離開崔家,我在崔顥身邊還能打聽一些消息,更重要的是咱們能吃好喝好睡好,作何要離開。”
石蕾心中很是矛盾,和她俠士的理念有著大大的衝突,所以石蕾很讚同小九離開崔將軍府的提議,“姐姐,我覺得,我們還是離開吧。”
雲籮不是沒有考慮過石蕾的情況,最後一番掙紮後還是覺得出府對他們整個團隊弊大於利,隻好拿出殺手鐧安慰石蕾,一副語重心長,身為長姐兼大夫人的架著道,“阿蕾,你再忍一忍,姐姐隻是想為你和容狼辦一個風風光光的婚禮,姐姐不想委屈了你啊,女人這一輩子就這一次幸福的事情,不想給阿蕾留下人生遺憾,可是我現在手頭有點緊,我那夫君又是個遊好好閑的……”她頓了頓,真想說“小白臉”,可為了顧及石蕾那顆癡情的心,隻好改口說,“文弱公子哥兒,所以等我做成了這筆生意,咱們立刻離開崔府,順帶連咱們順手牽羊的那件東西也一並還給他們,阿蕾,你看姐姐這樣的決定可好?”
石蕾認真的想了想,片刻後艱難的點頭。
一旁的小九捂著嘴偷偷笑了,東家你就作吧,好好的作吧!看到最後成婚一事你怎麼收場?
隻怕再過些時候崔顥的午覺也要睡醒了,籮年撿著重點對小九和石蕾說道,“本想與你們細細說來著,但看咱們三個坐一起,都是些個什麼不三不四的話題,哎!我還是長話短說吧。”
“東家您早該這樣板起臉來,太有趣了。”
“姐姐,咱們不開玩笑了,我們隻聽姐姐說。”石蕾立刻閉上嘴巴,緊緊抿著嘴唇,這樣看還真像個安靜的美男子。
籮年哭笑不得,三個女人一台戲了,這一坐下來正事都沒說幾句,戲道是唱了不少,三人一鬧反將她剛才與修容那檔子壓在心頭的堵塞拔去不少,這才正色道,“小九,明日你找個時間來我這裏取銀子,崔顥我是不指望他能吐出什麼麒麟家的事了,我約莫著應該是崔顥手下一位什麼人在接觸行宮采購一事,崔顥也是極為低調,我試著拐彎問過幾次,他隻說不想管,所以咱們這回來一個守株待兔,守著行宮,守著麒麟石料,我來守著崔顥。”
“東家想監視他們,不過上回我在樂安城探風之時也曾做過這種事,收效甚微啊!而且這回怨小九去樂安城一趟,花了不少銀子還準備不充分,給東家的信息有誤導。”
籮年拍了拍小九的肩膀,“我是東家,做出決定便都是我的責任,況且你我剛入這行,經驗不足也不足為奇。莫再往自己身上攬責任,我誰也不怨。說起你探風之事,一人之力自然是不行,若是全城都在幫咱們打探呢?”
“全城?”小九不禁疑惑出聲,“誰能有這麼大的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