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呢!!”
今井爸站了起來。這次確實地看到了他臉上的憤怒情緒,似乎是觸怒到了他的逆鱗了。
“你以為我不想拒絕嗎!?明明是那麼可愛的舞子,居然要嫁給不認識的家夥!我絕對不會認同的!我可愛的舞子還那麼小,怎麼能夠說走就走呢!他算哪根蔥啊!?她知道舞子小時候的事情嗎?舞子小時候的照片我可是一直保管著,從來不給任何人看!那個混蛋所不知道的舞子的另一麵我可是清楚地不得了!再說了——”
對於眼前的人突然性情大變,我頓時錯愕。
石田部長偷偷地在我的耳邊小聲地說明。
“其實隻要說到舞子的事情伯父就會變得很奇怪,所以才幾乎不讓舞子交到男性朋友。第一次的相親也是被伯父搞砸的。”
你是女兒控嗎!?
這就是石田部長之前所說的事情嗎?真是太可怕了。
話說這和一開始看到的印象也差太多了吧!!
“然後就被伯母給罰跪,有一個星期都不讓伯父進房間,原因是對方是伯母認識的人。”
但是這樣子就容易多了。既然今井爸是女兒控,隻要處理好另一方的事情,讓他們自己撤掉相親就好了。
“但是卻卻被美枝子訓了一頓,讓我不準在搞砸相親了。但是……但是——果然還是把那個臭小子砍了!!”
今井爸拔出門框上端的橫木上放著的寶劍。
喂!這樣下去的話會出人命的!
“等、請等一下!”
“嗯?你是哪根蔥啊?”
“啊、啊、誒、那,我是今井的朋友,名字叫水瀨光,今年十五歲,喜歡吃巧克力牛奶,家裏有一個妹妹、一隻吃貨、一隻貓!”
“為什麼說得好像轉學生的自我介紹!?”
“畢竟是初次見麵,有必要深入了解一下。”
“我才不想和你深入了解呢!”
“是,父親大人!”
“誰是父親大人啊!?”
“啊,說錯了,今井爸。”
“給我叫伯父!”
“是,伯父。”
原來如此,不喜歡‘今井爸’嗎?
話說剛才好像擺出了要使出奧義的姿勢了。真是好險。
“水瀨,盡量不要惹伯父生氣會比較好。要是伯父的怒氣值達到最大的時候,就會使出究極秘·奧義『極光破魔劍』,解放全部生命力,將自己的生命蘊含在劍上放出去。是伯父最強且究極的秘技。”
石田部長小聲地向我說明。
伯父……削減壽命就會死了哦。為了本人著想還是不要再讓他使出來會比較好。
“所以,你這個小子過來幹什麼?”
完全沒有呈現出軟弱的樣子,反而是威嚴滿滿的狀態的伯父一邊手握刀子,一邊用強而有力的目光掃過來。
這種時候就必須毫不猶豫,大膽地說出來才行,這樣對方絕對能夠被說服的。
“其實我是來接今井的,想要一起——”
“和舞子一起!高中生在說些什麼!還早得很!女兒出嫁什麼的我才不幹!”
否定後,對方臉上的怒容似乎增加了。現在的伯父,比起仁王,更像是阿修羅。
“不、不對,您誤解了,請聽我把話說完。
“哈——!燃燒吧,我的小宇宙、我的劍、我的鬥誌!”
“糟糕!那是伯父是使出究極秘·奧義時的台詞。會成為高高躍入空中是出的無法防禦的壓倒性連續攻擊的犧牲品的!”
就算給我解說技能,也毫無辦法啊!話說太快了吧!對話才開始不到十分鍾啊!
我什麼也沒做,隻是呆站著。
“哎呀哎呀,那麼大聲幹什麼啊?啊啦~舞子的朋友呢。歡迎。”
或許是注意到聲音,剛好經過外麵院子的年輕女性啪啦啪啦地打開拉門,用溫柔的聲音說道。
看到穿著園藝用服裝的女性,我想起了剛才聽說的今井的母親喜歡園藝。眼前的女性恐怕是今井的母親。容貌和今井相似,一副誰看了都會著迷的笑容。伯父也會恢複冷靜吧。
“請不要大意。這種情況下有伯父和伯母的合體秘·奧義,『暗黑夫妻剛刃切』!”
什麼玩意兒啊!還想著伯母是來幹嘛的,合體技?狀況惡化了!
“想要向我可愛的女兒出手?好好體會我的劍和內人的修枝剪的全方位究極攻擊吧!”
伯父再次站起來,視線盯著這邊慢慢將劍橫著放在胸口。糟糕,合體技要來了……
就在我下定決心放棄說服而打算逃跑的時候
“請稍微適可而止,老爺。”
麵向走廊的拉門被拉開,柳姨站在那裏出口斥責,阻止伯父的暴走。
“柳小姐,不要阻止我。我要把這個臭小子給砍了——痛痛啊啊啊啊!!!”
在伯父不聽勸告後柳姨就直接對伯父使出十字固定法。
喂喂喂,有這樣對主人的女傭嗎?
“好痛痛痛痛!!我投降!我投降!”
伯父很沒用地拍著榻榻米發出投降宣言。好沒用哦……
柳姨放開伯父後,一臉就像剛才做的事情是理所當然一樣,麵無表情地說道。
“老爺,如果對水瀨先生隨便就施以天罰的話,大小姐會傷心的。”
“你從哪一點知道舞子會傷心啊!?這種娘娘腔的男人,舞子絕對不會在意的!”
!!
“畢竟是同學,如果對象是石田小姐的話,會感到難過也是一定的。”
石田部長非常冷靜地說道。
“那麼,柳姨,真話是什麼?”
“如果大小姐不要的話就留給我吧。”
呃!
突然感覺菊花一緊,頓時立刻退後和柳姨保持距離。
好可怕。柳姨投過來的目光感覺就像是饑餓的獅子盯著獵物的眼神。誰,有誰快點把這個可怕的女人娶了!
“啊啦~?這個主意不錯,就讓水瀨先生來當柳小姐的對象,和舞子同時舉行結婚式吧~”
伯母露出燦爛的笑容提出這個主意。
“我、我先告辭了!”
“等、等一下,水瀨!”
在其他人有進一步行動之前,我立刻拉著石田部長,逃離了今井家。
這可不是為了保衛自己的貞操而逃跑,是戰略性撤退!
但說實話,沒想到伯父這麼難搞,而且還是個女兒控,要是隨便說話的話可能會激怒對方,更加麻煩了。
站在今井家外的街道,我苦惱著。
“喂,水瀨,為什麼要逃走啊?明明感覺不錯的。”
“石田部長,你感覺不錯的意思是幫我找到一個女朋友嗎?而且還是比我年長許多的女性。”
“有什麼不好?漂亮的大姐姐可是會一隻手一隻手慢慢教你的哦。”
“那種東西我才不需要呢!”
這個女人是怎麼回事?玩弄純情男生是這麼愉快的事情嗎?雖然我也沒有資格這麼抱怨。
“所以現在該怎麼辦?伯父似乎對你很有意見,現在回去的話大概是不會讓我們在進去了吧。”
“說的也是……”
預訂要說服家屬的計劃A已經泡湯了。
我摸了摸帶來的背包裏麵有我因為預見到會發生這種事情才帶來的東西。
“沒辦法了,隻好實行計劃C了。石田部長,請告訴我今井家的整體布局。盡量詳細一點。”
“可以是可以啦……你想幹什麼?”
石田部長投過來的目光讓我瞥過來腦袋。我可不擅長應付疑問。
“有的時候,光靠對話是不行的,必須實際行動才行。”
人通常都會自動聽漏不想聽的話,就像是自動檢驗係統,會自動把不合規格的產品從生產線上剔除,然後再轉變成自己喜歡聽或者想要聽的話語。
人都是自私的。
隻有在自己的利益得到了保證才會想到其他人。但是人的貪婪卻無限擴大了人的自私,自己的利益無限擴大。想要保證其他人的利益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所以才會有‘等價交換’這個詞。
這個世界、這個社會就是被‘想要得到什麼就必須付出什麼’,如同詛咒、甜言蜜語般的詞彙所不斷地腐蝕著,如此地不講理。
隻有真真正正地拋棄這一切才能夠達到那偉大的境界——對,‘神’的境界。
所以,就讓我來教你如何改變這個不講理的世界吧。
……
…………
………………
“說起來計劃B呢?”
“……沒有。”
“誒?”
“因為覺得計劃C挺帥氣的。”
………………
周六的晚上,晚餐後的我一個人待在自己的房間裏。
什麼也沒做,隻是呆呆地看著敞開的窗戶外閃耀的星辰的漆黑夜空。
明明明天有重要的事情要準備,但是我現在並沒有那種心情。
相親,從以前就開始延續至今的傳統。
雖然現代人都說這種傳統非常古板,但是對於注重傳統的今井家的人來說是必須經過的過程。
而我,作為今井家唯一的繼承人,也必須通過相親尋找值得托付一生的夫君。
說是值得托付一生,隻是為了今井家的延續而進行的政治婚姻,並沒有任何感情要素包含在裏麵。
如果遇到好的人,那就代表幸運;遇到可怕、自我意識強的人的話,那便是不幸的開始。
我一點也沒有感到幸福。
我還不想相親——不,應該說不想相親。
我還有朋友在等著我。如果現在就相親的話就代表自己的自由被剝奪了,可能再也見不到朋友了。
好不容易才交到的朋友,我還不想就這麼快結束。
而且……
“小瀨……”
——我馬上就過去你那裏。等著吧!
因為一時衝動而打的電話,讓我的活力回來了。
小瀨說過的,他絕對會過來找我的。
即使到現在都沒有小瀨的消息,我依然堅信著這一點。
“大小姐。”
從房門外傳來了柳姨的聲音。
“請進。”
“打擾了。”
跪坐在走廊小心地拉開拉門,柳姨溫柔的詢問道。
“大小姐,怎麼了嗎?晚餐吃得特別少。”
從我小時候就照顧我的柳姨就像是姐姐一樣,對我這個獨生女來說是個重要的心靈人物。不管什麼事情我都會對柳姨說,而且也是最希望我得到幸福的人。
“我沒事。隻是一想到明天的事情,我就一點而緊張,吃不下飯。”
“這樣啊。那就太好了。關於明天的相親,還請大小姐多加謹慎,不要壞了今井的名號。請盡量與對方打好關係,為了未來。”
“……是。”
“那麼就不打擾大小姐休息了。小的告退。”
說完,柳姨便關上拉門,接著遠去的腳步聲傳進房間裏。
“……”
我再度望向窗外的月色,雙眸中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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