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龜豈羨犧牲飽(2 / 2)

蘇波斯被曬得頭暈眼花,愕然道:“什麼?”

阿魯憤然道:“我們連見都沒見過你,能有什麼仇了?”

大鼻子狠狠地**鼻子道:“你個書呆子,說有仇就有仇,我和你也有仇,快點過來受死。”

費納希雅拍掌笑道:“這位老兄知情識趣煞是可愛,不知高姓大名?”

大鼻子對她行了個禮,不無討好地道:“陛下,我是來自拜因的克羅索斯。”

費納希雅麵色忽然變得哀戚起來道:“你有什麼親屬?”

克羅索斯呆了呆道:“陛下,我是按照您的意思辦的。”

費納希雅微微嘟起嘴唇,若在平時自然是極俏皮的,如今卻人人覺得膽戰心驚。她露出微笑道:“誰說我要讓你去向洪流的人尋仇了?你會錯意了,後果很嚴重。”

克羅索斯麵色蒼白,忽然跌倒在地。菲路米安上去推了他一把,驚道:“他死了。”

阿方索鬆了口氣道:“那就免了手腳了,你們過來幫我脫他衣服。”

菲路米安退在一邊,看著阿方索帶了幾個人將克羅索斯的屍體拖到附近的沙丘後,再回頭看到其他人臉上隱約竟然有些歡喜的神色,頓時悲從中來。他悄悄地對拉夫特道:“父親,如果我們都回不去了,安娜該怎麼辦,虎嘯怎麼辦?”

拉夫特有氣無力地附了他耳道:“我基本上是不行了,你要努力活下去。費納希雅和我是舊交,她這人看上去手段狠辣,其實是講究原則的,不到最後時刻不會對你怎麼樣。若你覺得很危險了,就離開隊伍,一個人死去總比葬身他人腹中要好。安娜是個好孩子,她能夠自己生活下去。至於虎嘯,沒有了我根本維持不下去,隨他去吧。”

阿方索帶著人回來了,他們手上鮮血淋漓,誰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阿方索將肉串在兵器上燒烤的時候除了費納希雅沒有人不全神貫注地看著的。費納希雅將眾人情態看在眼裏,沒來由地感到非常沮喪。她自己是不需要吃喝的怪胎,若她也需要食物的話,必然也是這些麵孔中的一張。

阿方索用沙子擦拭手上的血跡,又將克羅索斯剩下的衣服撕成碎條,盡可能地利用起來做成一個又一個沙袋。他的神色有些憔悴,那是由於沙漠生活的艱苦,然而眼神還是鋒銳如刀,絲毫不失銳氣,仿佛在什麼樣的環境中都能生活下去似的。

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又過了十幾天,克羅索斯雖然不如西雷特肥壯,但在刻意控製下堅持了很長一段時間。誰都知道,吃得越快,就越可能犧牲掉自己。但總有一天,食物要見底,肚腸要**。又一個宿營的夜晚,費納希雅又開始打量大家。

阿方索坐下道:“我看不如抽簽,大家公平。”

卡圖咯忙道:“抽簽是個好辦法。”他心知若依照費納希雅那套,接下來犧牲的不是拉夫特就是阿方索的部下,自己也很難幸免。若抽簽的話,就多了洪流的人可供選擇,還有幾個法師。

費納希雅搖頭道:“不行,法師和特殊能力者需要留下來,後麵還有三道機關。”

阿方索歎息道:“圖薩維斯這樣一搞,後麵說不定還有十幾道機關。法師和特殊能力固然重要,但我們應該保證一定的戰鬥力才是。”

費納希雅看著洪流的人,忽道:“加拉你有什麼本事?”

加拉頓時毛骨悚然,低聲道:“我能模仿和交際。”

阿方索好笑地道:“在這活物都沒有的沙漠上,有個鬼用。就算到了後麵的機關,模仿和交際也注定無用。”

羅肯急道:“不見得,有些機關的要求特殊,阿魯隻是多讀幾本書,照你的說法也是無用,事實證明還不是派上了用場麼?”

阿方索冷然道:“那就抽簽,陛下您來定奪好了。”

費納希雅念頭轉動,抽簽自然是方便的辦法,而且不容易讓人心生不滿。但抽簽可能會抽到自己頭上,那就得不償失了,遂道:“上次是拉夫特的朋友,這次荒原衛士出人,下次洪流。”

麵上刺有花紋的漢子喉頭滾動道:“那你們幾個法師呢?”

費納希雅哈了聲道:“沒有法師,你們半點過關希望都沒有,必須保存法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