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落喜道:“難道蒼天有眼,他們誤食了惡魔花?”
布拉莫斯笑道:“必然是這樣,他們不是本地人,對惡魔花很不了解。它這香氣,初見的人誰能抵擋。惡魔花傳染性極強,恐怕他們一半以上的士兵都中毒了。”
巴落憂慮之色又上眉梢歎息道:“即便如此,他們的人數依然比我們多太多了。”
布拉莫斯用力捶擊胸膛道:“酋長,你什麼都是我佩服的,就是太憂愁不好,像個娘們。敵人無論如何強大,我們有最好的戰士,堅固的城池,足夠的給養,沒什麼好怕的。”
巴落微微一笑,拍了下他肩膀道:“注意安排好城防,這裏可以適當放寬點,多調集些戰士應付西北的敵人。”
布拉莫斯點頭道:“我也是這樣想的,但我剛剛巡視了城牆,覺得有些地方明顯比較薄弱。”
巴落停住腳步道:“什麼地方?”
布拉莫斯指著城牆腳道:“明光人的城牆修建得非常宏偉,但畢竟和平了很長時間,龐大的重量下當初的地基已經開始出現不明顯的裂痕了。假如敵人開挖地道到城下,將很容易挖開地基,使城牆塌陷。我們兵力不足,一旦陷入**將損失巨大。”
巴落笑道:“那還不簡單,多澆些水下去就是了。”
布拉莫斯尷尬地道:“城牆實在太高了,我試過澆水下去但中途就被北風吹散了。”
巴落運足目力看去,所謂的地基裂縫隻是幾道凍土的口子而已,他目光上移看到的是披滿霜雪光滑似鏡的城牆,心中頓時有了安定感,安慰布拉莫斯道:“不算太嚴重的問題,日後慢慢彌補。”
在明法聯軍大營中,海因哈爾表情專注地看著地形圖,他表麵上十分投入其實心裏卻完全思考的是別的東西。羅格不舒服地挪動了下身子,脖子陣陣酸痛,最近他睡得很不好。光輝之城陷落,他擔心的不是聖壇和損失的物資,而是費納希雅組建的聖殿騎士團。他能夠維持一個帝國,是由於高貴的血緣,因此帶來的人望。被冰原人擊敗固然影響他的威望,但手下騎士失去信仰堪稱致命。從某種意義上來講,目前他更痛恨費納希雅,而不是盤踞在自己宮殿中的冰原人。
海因哈爾推開地形圖,緩緩地道:“光輝之城北部已經有奧格瑪軍扼守,東麵則是怒江,冰原人已是甕中之鱉。但在這之前,我想請教個問題。”
羅格疲倦地閉上眼睛道:“這裏就我們兩個,有話直說。”
海因哈爾微笑道:“冰原人遠道而來,居然繞過了所有的防線,神不知鬼不覺地來到了光輝之城下,您不覺得蹊蹺嗎?”
羅格淡然道:“事情已經發生了,再討論也沒意義。”
海因哈爾不然道:“曆史是最好的老師,您至少可以學到經驗教訓。”
羅格半晌不語忽道:“話是這樣說不錯,但我還不到受教育的地步。”
海因哈爾貌似無意地從桌子上拿起個文件道:“這是光輝之城受攻擊那晚,我得到的情報。情報顯示至少有三個地方出現了身份不明的人,他們都很年輕,也都以外來傭兵的名義在傭兵工會詢問了當地的道路。”
羅格接過看了幾眼道:“你的意思是說,他們引領了冰原人?”
海因哈爾鄭重地點了下頭道:“不錯。”
羅格動容道:“我知道你和那女人是對手,但我不認為她有這樣的膽量,據我觀察她還是很要麵子的。”
海因哈爾靠在椅背上墊起單腿道:“我一直認為她什麼都不如我,可她這次確實是豁出去了。坦白說,雖然我沒能控製住可疑人中的任何一個,但我基本認定是她在主使。您想想看,在北部誰還有這樣大的魄力,勾結冰原人來襲擊光輝之城。”
羅格不以為然地道:“她對付我,有什麼好處?”
海因哈爾湊近他道:“馬維娜冒充她的時候,她到底去了哪裏?我不能冒昧地問你聖壇的秘密,但她肯定在光輝之城出現過,就在當夜,這個情報我非常肯定。”
羅格麵色陰晴不定,忽道:“我們應該聯起手來除掉她,否則人類的氣運可能被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