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維娜嘴角牽動了下,看不出這土氣家夥還和傭兵工會分會長比較熟絡,聽他的口氣關係超出了一般的朋友。
喬伊忽然看了她一眼道:“這時候也是天公作美,老爺子通知我,晚上要陪人喝酒。老爺子年輕時出名放蕩,酒色財氣什麼都不缺。可是人嘛都一樣,年紀大了就變得愛惜身體,非但女人再碰得很少,酒也絕不多喝。”
馬維娜嫵媚地橫了他眼道:“看來你和老頭關係很不錯啊,連我和他上床也瞞不過你。”
喬伊也隻是無意中想起馬維娜和老爺子往事看了她眼,誰知她如此豪放,心中暗罵猥瑣,打個哈哈道:“老爺子什麼女人都不喜歡,對你這樣的大交際花可是讚不絕口,他說你這樣的女人深明男人心思,就算那號稱北國第一美女的費納希雅也完全不能相比。”
馬維娜臉皮再厚也不由得透出尷尬來,見費納希雅沒有任何反應忙岔開話題道:“說我做什麼,老爺子是要你幫他在陪客人時喝酒吧。”
喬伊心中得意,笑道:“我喬伊別的本事沒有,要說喝酒那是不甘人後,老爺子器重我多半也有這層意思在裏麵。平時的話我去就去了,平白落得好酒食吃還能討好老爺子。這次我卻福至心靈,老爺子請的客人多半非富即貴,他可是傭兵工會的分會長,那些人多是來要他幫忙,其中可稱為秘密的東西怕不是多了去了。我趁者還有時間到朋友開的雜貨店去了次,他是我鐵杆兄弟,以前是帕薩絲人,家裏主要做的就是機關生意。比如要竊聽個什麼東西啊,要買個保險箱啊,在這座城市他家的東西是最上等的。可我很快就失望了,那些平常的竊聽裝置限製實在太多。比如一個竊聽裝置分為竊聽部分和接收部分,首先要將竊聽部分放在竊聽對象身邊,然後拿著接收部分的人不能離開十米以外,一旦超出範圍幾乎隻能聽到雜音。我當然不能用這種東西去,老爺子隻是讓我陪喝酒,喝到一定程度他們談正事的時候我要回避,怎麼能拿著接受器呆在他們身邊呢?好在畢竟是極要好的朋友,他見我為難便拿出了他家傳下來的一個寶貝——失心。這不是他們家的作品,而是從帕薩絲皇宮中倒出來的,大家都知道帕薩絲開國皇帝最喜歡這樣的機關學問,在帝國被瓦雷吞並後許多皇家收藏的精巧機關流落民間。失心據說是帕薩絲皇家工匠製作的,成品最多不超過五個。它也分竊聽部分和接收部分,但用料是稀有金屬,配合上精巧的手工從而使體積大大減小。不單如此,失心的有效監聽範圍達到驚人的三百米,對我來說這就容易多了。當初喝多了,老爺子是經常留我住的。晚上我如約來到老爺子家,從小我就在他家裏跑來跑去,那些守衛對我全無戒備。我見老爺子還沒回來,堂而皇之地先到臥室去將竊聽部分裝在老爺子的香囊上,因為我深知他的習慣。隻要上了席麵,無論喝不喝酒他都要把這醒酒香囊放在胸口。”
費納希雅暗暗點了點頭,說起來簡單若非喬伊有這樣特殊的關係在,普通人要混進一個傭兵工會分會長的家或許還有幾分機會,但要想將竊聽部分安裝在完全不被人注意的地方並且要保證一定能夠竊聽到也隻有了解主人習性的人才可以。
喬伊摸了摸臉道:“客人一共有三個,一個怎麼看都象貴族的老頭和他的女兒女婿。老爺子對他們都很客氣,完全不象平常那麼矜持,甚至還主動勸酒。可這晚上的酒那是真難喝,人都說有心事的人越喝越醉,連平時我一半量還沒到我就感覺自己快不行了。雖說還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但頭腦昏昏沉沉。我知道自己快不行了,要是不小心喝趴了那所有的心思可就都白費了,就裝著胡言亂語起來,還伸手去摸那老頭女兒。隻感到眼前一花,那女人居然把我直接就丟到了桌子另一邊。乖乖,老爺子那眼神,我從小到大不是沒見他發過火,真沒見過那可怕的眼神。我馬上假裝嚇破了膽,其實也有五分是真,連滾帶爬地出了房間。躲到隔壁去後,顧不得半邊身子摔得麻木拿出失心的接收器來,寶貝就是寶貝,除了聲音輕點就好像他們都還和我在一張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