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一束紫羅蘭 (1)(2 / 2)

“您沒騙我嗎,莫裏斯?”她訥訥地問道。

“我什麼時候欺騙過您啦?”莫裏斯問道,“莫不是我為得到您而名譽掃地的那一天吧?”

熱納維也芙把嘴湊近莫裏斯的嘴,久久地摟著他,如同懸掛在她情人的頸脖上似的。

“是的,您說得對,莫裏斯,”她說道,“是我想錯了。我所感受到的,不再是悔恨,也許是靈魂的墮落。而您,至少您是理解的,我太愛您啦,除了害怕失去您以外不可能有另一種感情。讓我們遠走高飛吧,我的朋友;到那任何人都找不到我們的地方去。”

“啊!謝謝。”莫裏斯喜不自勝地說道。

“可怎樣逃跑呢?”熱納維也芙想到這裏,又緊張地問道,“當今,人們再也不能輕而易舉地在9月2日殺人犯的屠刀和1月24日屠夫的斧鉞下溜掉了。”

“熱納維也芙!”莫裏斯說道,“天主保佑我們。聽著,您剛才說到了9月2日,說到那一天,我做了一件好事,今天該得到補償了。我曾想拯救出一位教士,他是我的同窗舊友。我跑去找丹東,在他的斡旋下,公安委員會為這個不幸的人和他的妹妹簽署了一份護照,丹東親手把護照交給了我。可是,不幸的教士非但沒如我所說的到我那裏要護照,而是把自己關進加爾默羅會修道院(又稱聖衣會,中世紀天主教四大托缽修會之一,靠募化為生。),並且死在那裏麵了。”

“那麼護照呢?”熱納維也芙問道。

“我一直留在身邊;今天價值百萬法郎,可它不止值這些,熱納維也芙,它與生命,與幸福同價。”

“哦!我的天主啊!我的天主啊!”少婦大聲說道,“保佑我們吧!”

“我的財產,你也知道,就是一座莊園,現在由一老仆照看,他是個純潔的愛國者,誠實的人,我們完全可以信賴。他會托人把我的進款送到我指定的地方去的。去布洛涅港的路上,我們要經過他那裏。”“那麼他住在哪兒?”

“在阿布維爾附近。”

“我們何時動身,莫裏斯?”

“再過一小時。”

“可不能讓人知道我們走了。”

“沒人知道的。我先到洛蘭家去,他有一輛馬車但沒馬!而我有一匹馬而沒車廂;我回來後就動身。你呢,你呆在這兒,熱納維也芙,準備一下出發的東西。我們不需要多少行李,到了英國可以再買麼。我馬上吩咐斯賽伏拉辦一件事,把他支開,今晚,洛蘭會告訴他我們走了,屆時,我們已經走得遠遠的了。”

“如果在半路他們抓到我們呢?”

“我們不是有護照麼?我們到烏貝爾家去,烏貝爾就是我說的管家的名。從阿布維爾到布洛涅港一路上,他一直陪伴並護送我們,到了布洛涅港,我們買或是租一條船。再說,我也可以到委員會去,讓他們給我一個去阿布維爾的差事算了,別再虛偽了,是麼,熱納維也芙?我們寧願冒生命危險去爭取幸福。”

“對,對,我的朋友,我們會成功的。你今天早上好香呀,我的朋友!”少婦說道,把臉藏在莫裏斯的懷裏。

“不錯,早上,我經過平等宮時,為你買了一束紫羅蘭,可我進門時,看見你如此傷心,隻顧問你傷心的原因了。”

“啊!快把花給我,我會還你的。”

熱納維也芙狂熱的嗅著花香,幾乎所有生性敏感的人對花香都有偏好。

突然,她的眼睛裏湧滿了淚水。

“怎麼啦?”莫裏斯問道。

“可憐的愛洛綺斯啊!”熱納維也芙喃喃道。

“啊!是啊,”莫裏斯歎息道,“還是想想我們自己吧,親愛的朋友,死者嘛,無論他們屬於哪個黨派,就讓他們在‘效忠’為他們挖掘的墓穴裏安息吧。再見!我走了。”

“快回來。”

“要不了半小時,我就來了。”

“如果洛蘭不在家呢?”

“有什麼關係!他的仆人認識我;我在他家可以隨意拿東西,他不在一樣,他在這裏不也是這樣嗎?”

“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