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檢察官西蒙(1 / 2)

第22章檢察官西蒙

莫裏斯回到崗位時心裏洋溢著至高無上的歡樂,可他卻發現迪鬆老婆在哭泣。

“又怎麼啦,做母親的?”他問道。

“我氣極了。”女獄卒答道。

“為什麼?”

“因為這個世界對窮人總是不公平。”

“說下去!”

“您是富人,是資產者;您到這裏來隻值一天班,他們就允許您帶漂亮女人來這裏參觀了,那女人還把花送給奧地利女人;而我永遠被關在這個鴿棚裏,卻不許我看我的索菲。”

莫裏斯提起她的手,往裏麵塞了一張十利弗爾的紙幣。

“拿著吧,好心的迪鬆,”他對她說道,“拿著,打起精神來,哎!天主哪!奧地利女人也活不長啦。”

“一張十利弗爾的紙幣,”女獄卒說道,“您真好,可我寧願要一張我可憐的女兒頭上的卷發紙。”

她剛說完,西蒙已經上樓來,看見女獄卒把莫裏斯給她的一張紙幣塞進兜裏。

我們現在說說西蒙眼下的心態吧。

他剛才在院子裏碰見了洛蘭。這兩個人宿怨未清。

這宿怨固說是由於他倆人大吵了一場,讀者已經目睹過這個場麵了;然而更重要的是不同的出身所致,這才是他倆彼此敵視、習性不同的根源,一般人以為難以理解,其實倒是一目了然的。

西蒙醜,洛蘭漂亮;西蒙髒,洛蘭香;西蒙是大吹大擂的共和主義者,洛蘭是熱情的愛國者,為革命隻能作出犧牲。倘若兩人需要交手的話,西蒙從本能上感到這個花花公子的拳頭與莫裏斯打得同樣漂亮,足以狠揍他一頓。

西蒙遠遠地看見洛蘭,陡地收住腳步,臉色變得煞白。

“又是這個班在值勤吧?”他咕噥道。

“說下去呀?”一個投擲兵聽到這句話很不高興,說道,“我覺得都是一樣的嘛。”

西蒙從他的短上衣口袋裏掏出一支鉛筆,假裝在一張紙上記什麼,紙幾乎與他的手一樣黑。

“哦!”洛蘭說道,“你學會寫字,西蒙,是打做卡貝的監護人之後學的吧?你們瞧,公民們,我以榮譽擔保,他在記筆記;西蒙成了檢察官啦。”

國民衛隊的青年人瀑發了一陣大笑,這些年輕人幾乎都是有文化的,可以說這下使這個可憎的補鞋匠無地自容了。

“行,行,”他氣得臉色發白,咬牙切齒地說道,“有人說你沒有征得公社允許就讓陌生人進入主塔堡。行,行,我要讓市政府人員打一個報告。”

“至少那人要會寫字,”洛蘭答道,“莫裏斯來了,鐵拳莫裏斯,你認識嗎?”

正在這時,莫朗和熱納維也芙走了出去。

西蒙看見他倆,衝進主塔,就在這時,正如我們提到的,莫裏斯給了迪鬆老婆一張十利弗紙幣安慰她。

莫裏斯沒有注意到這個混帳東西來了,再說,每次他與他在路上不期而遇時,他就本能地走開去,如同人們避開一條討厭的毒蛇似的。

“啊哈!”西蒙對正在用圍兜擦拭眼睛的迪鬆老婆說道,“你真的想上斷頭台麼,女公民?”

“我!”迪鬆老婆說道,“此話怎講?”

“什麼!你收下市政府人員的錢,讓幾個貴族去見奧地利女人!”

“奧地利女人?”迪鬆妻子說道,“住口,你瘋了。”

“報告上要寫上這一筆。”西蒙誇張地說道。

“算啦,都是市政府人員莫裏斯的朋友,他是如今最優秀的愛國者。”

“不如說叛國者;公社會知道的,它會作出判斷的。”

“行啦,難道你要揭發我,密探?”

“肯定的,除非你自己出來檢舉。”

“檢舉什麼呢?我檢舉什麼呢?”

“檢舉剛才發生的事情。”

“貴族,他們在哪裏?”

“那兒,在樓梯上。”

“就在卡貝寡婦登塔的當兒?”

“是的。”

“他們之間說話了?”

“說了幾句。”

“說了幾句,你瞧瞧,你的話裏有貴族味。”

“不如說有康乃馨味。”

“康乃馨!為什麼說康乃馨?”

“因為女公民手裏拿著一束花在散發香味。”

“哪個女公民?”

“看王後走過的那個。”

“你很明白,你說的是王後,迪鬆大娘;有貴族進去,你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