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李靖一陣大笑,故作不識,上前問道:“在下李靖,敢問大師法號?聽大師言必談法,想必也是得道之人,卻不知‘神通不敵天數’麼?”
弘秀一聽此言,立時確定此李靖便是當日與他辯法的李靖。
雙眼精光一閃,上上下下打量了李靖好一陣。落在眾人眼裏,還以為李靖勾起了他談經論發的興趣,各自心中苦笑不已。隻有李靖知道,弘秀這是在納悶兒自己怎會短短十年就修到煉神返虛的境界呢。
“‘神通不敵天數’,此言甚妙,道友大才。小僧法名弘秀。”和尚微微一笑,頗有深意的說了一句。
“嗬嗬,在下也是拾人牙慧,這卻是在下一位至交好友的妙語,在下至今銘記,不敢或忘。”弘秀慢走兩步,在玉龍子警惕的眼神中,緩緩走到桌旁,端起一杯美酒,不顧眾人愕然的眼神,緩緩飲下,“好酒。”
靈虛子老奸巨猾,縱然看不出李靖和弘秀是舊相識,也看得出李靖對弘秀頗有好感,而這和尚居然有如此舉動,一看就知道不是簡單之輩,而且,多辦和中土正道無關,自然要拉攏一下。
“小師傅真乃妙人也,居然悟出‘酒肉穿腸過,佛主心中留’,莫非已得羅漢果位?”
弘秀自顧自的再斟上一杯,笑道:“眾生平等,難去煩惱,羅漢又怎樣?不過是強壯一點的螻蟻而已。”
“呃……哈哈哈哈,小師傅道行高深,小老兒佩服,如此,不妨一同飲宴如何?”
靈虛子都開口了,玉龍子雖有不快,卻也不好再說什麼。
靈虛子道:“卻十多年前,玄元老祖和真剛老祖約鬥西海,不管兩人有甚分歧,那也是我海外修真自己的事情,大不了賭鬥一場就是了。”
眾人都暗自點頭。
“可是那中途正道卻是狼子野心,昆侖派乃闡教嫡傳,標榜名門正派,卻行雞鳴狗盜之事,居然厚顏無恥的設下埋伏,通天神火柱一役,我海外修真不僅失去了真剛老祖這樣天下七賢中的絕頂高手,更有四千七百多通道修真死於昆侖派之手,五味神火之下,連魂魄都難存在。”
這靈虛子當真是圓滑世故,三兩句話就調動起眾人對中途正道的怨恨。而且,口口聲聲都是‘我海外同道’,這一下就將中土擺在了對立麵上,好像不收拾了他們還不行似地。
鯉魚精大眼圓睜,這個單純的家夥很是義憤填膺。
“從此開始,十多年來,中途正道愈加囂張跋扈,別的不說,就說那蜀山劍派,為了和昆侖爭鬥天下第一大派的名聲,不擇手段的壯大實力,聽說許多小門小派要麼歸附了蜀山,要麼遭到滅門之禍。諸位想想,他們對自己的同道都能如此心狠手辣,我們這些被斥為邪魔外道之人還能有活路?!”
“哼!小老兒可不是坐以待斃之人,既然他們不給我們活路,我們就自己搶!這海外天地廣闊,隱居四處的能人異士多不勝數,還能打不過那些自喻正道的偽君子?!”
“好!”鯉魚精一掌拍碎了手中酒杯,“靈虛子前輩,在下卻願共襄盛舉,隨你玄冰島一遊。”
玉龍子眼珠一轉,點頭道:“此事卻是重大,在下也願稍盡綿力。”
“好好好,”靈虛子一陣大笑,轉身看著李靖,“卻不知小友是何意見?”
李靖慢條斯理的喝下杯中美酒,打個哈哈,“在下卻是和中土正道頗有些仇怨,這聯合同道的事情自然是再好不過的。”
靈虛子臉色轉喜,卻聽李靖接著道:“不過嘛,嗬嗬,這個……家師……”
一聽此言,靈虛子暗罵自己老糊塗了,血神鄧隱還在,那極光真人還想做教主?恐怕這普天之下還找不到一個敢做教主之位的,當下趕緊說道:“是小老兒的不是。恩……我看這樣,教主之位定是要尊血神前輩的,這才實質名歸嘛。隻是他老人家煉法要緊,我等怕是難以當麵聆聽教誨,這日常事務卻又必須有人處理,所以,我們就再選兩名副教主就是,一者就是那極光真人,這二嘛,我看就是你李道友了,可好?”
“好,我看可行。”玉龍子附和。
李靖立馬裝出誌得意滿的表情,當下假假謙虛一句,“不敢不敢,在下人微言輕,還是請靈虛前輩做這副教主才是。”
“小老兒閑散慣了,處理教務卻是非我所長,李道友,你還是不要謙虛了。”
然後在一陣後心肉麻的推諉之後,李靖‘勉為其難’的接受了這副教主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