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6章 離別6(1 / 1)

吾愛琴渾身濕透,卻仿佛什麼都沒有感覺到,隻是一邊哭喊著:“秦郎等等我!”一邊不停地向大江的深處走去。很快水便浸濕她斑斕的衣裳,淹到了她纖細的腰肢,然後是她高聳的胸脯。

整個過程隻是眨眼間,等千千趕到江邊,那江水已經淹到了吾愛琴的脖子,眼看就要將她淹沒。

“琴姨,不要!”千千衝上前去,她什麼也顧不上了,就要往江裏闖。旁邊有道身影比她更快地躍入了江中,而江水恰好在此時整個地淹沒了吾愛琴。

千千的眼淚確一下子湧出眼眶。吾愛琴一向大大咧咧,在看上美人爹後,她從沒有像其他女子那般轉各施巧計地接近美人爹,隻知道成天圍繞著美人爹轉,簡單又直接地不停叫著:“秦郎,我看上你了!”“秦郎,我不懂中原那些麻煩的詞,改不了她們那些好聽的名字。所以我以後就叫吾愛琴,是吾愛秦郎的意思!”

想不到最後,她還是同樣選擇了一條最簡單最直接的路,去追隨愛了一世而不可得的秦卿。

千千擦了擦眼淚,飛快地跳進水裏,忽然前方水麵翻騰了一會兒,接著嘩啦一聲,被水淹沒的吾愛琴又露出了水麵。在她身後托著她的正是從剛才一直沉默的齊鷺,在千千驚喜的目光裏,齊鷺托著吾愛琴躍起身在水麵輕點了幾下便到了岸邊。

千千呆了呆,沒想到齊鷺也會輕功,而且顯然造詣不俗。

月光下,齊鷺的長發散了下來濕漉漉地遮住了大半張臉,他隱在長發間的雙眼平靜無波瀾,但眼底卻暗藏著不知由來的悲慟。他將已經昏迷的吾愛琴放在地上,然後回頭望向站在水中呆看著他們的千千,聲音有些低沉:“快上來吧。”

千千這才回過神,趕緊上了岸。

幸好初夏的江水並不寒冷,就算衣衫濕透也不會凍著。渾身濕透的吾愛琴慢慢蘇醒,哽咽了起來:“秦郎……秦郎連我不認字都想到,畫了圖向我告別。可他既然拋下我,我又要這份體貼做什麼……”

早就跟過來的金蓉蓉,在吾愛琴的哭聲中,她一步步向前走著,手裏捏著兩份信紙。

千千感覺到不對,趕忙攔住金蓉蓉:“蓉姨,你要做什麼?”

金蓉蓉似怔了怔,側過頭看看千千又看看遼闊的江麵,露出癡迷的一笑:“我隻要時時能看到秦郎,哪怕做不成他的妻子也行……可是現在起再也看不到秦郎了,你說,我要做什麼?”

夜風吹拂間,千千注意到她手裏的其中一份信紙上,沒有一個字隻繪了些圖畫,但表達的與給其他女子的信裏是同一個意思,正是美人爹寫給吾愛琴的信。就是美人爹這種不經意間對她們流露的體貼,令她們無怨無悔地一直癡迷了這許多年……這樣的體貼溫柔……是對?是錯?

千千沒法想那麼多,看到金蓉蓉眼中充斥的駭人瘋狂,她有點著慌地伸手抱緊了金蓉蓉:“蓉姨,你不要這樣……琴姨,你也不要再哭了……美人爹雖然走了,但是你們還有我這個女兒,我以後一定會盡我所能好好對你們盡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