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軍警正在對陳獨秀家進行嚴密的監視。焦急的高君曼(陳獨秀的夫人)在街上找到了趙紉蘭(李大釗的夫人),告知她陳獨秀下午要回來,可軍警此時正在搜捕他。趙紉蘭趕緊跑去找李大釗商量對策。此時的李大釗正與毛澤東促膝長談,他認為經濟基礎問題的解決必須靠馬克思主義唯物史觀才能解決。談到中途,高一涵跑了進來,告知陳獨秀之事,李大釗聽後匆忙離開。軍警早已經在火車站內戒嚴,這時旅客們紛紛出站。李大釗用錢買通軍警,進入車站。化裝好的陳獨秀在李大釗和高一涵的掩護下,安全出了火車站。為安全起見,李大釗安排陳獨秀暫避在王星拱家裏。並建議陳獨秀從天津乘船前往上海暫避。深夜,趙紉蘭在燈下縫補衣服,李大釗在滿屋子翻找著什麼東西。趙紉蘭擔心地問道:“你一定得自己去嗎?”李大釗鄭重地點點頭,緩緩坐到床邊說道:“紉蘭,再過幾天就是臘月二十八了吧?我算計著,咱們倆在一起,整整十一年了。”趙紉蘭瞥了他一眼:“葆華都九歲了。”李大釗繼續說道:“說了多少回要陪你去趟八達嶺,可到今天也沒去成,不怨我吧?”趙紉蘭放下針線,望著他,默默不語地將一盒胃藥放進包裹說道:“臘月二十八,我包好餃子等你,你自己路上多保重。”李大釗點頭答應著,收拾好東西後,連夜將陳獨秀送出了北京城。
在楊家四合院裏,毛澤東與楊開慧討論著李大釗提出的“馬克思主義”,並表示出了他對馬克思主義極大的興趣與向往。毛澤東高興地說道:“剛開始,我覺得工讀主義、巴古寧的團體無政府主義,克魯鮑特金的互助論很好,後來我又覺得馬克思主義學說不錯,俄羅斯革命有理。胡適先生說燒炭注意多研究問題,而我又跟著排列中國的問題。”楊開慧用佩服的眼神望著毛澤東。毛澤東接著說:“我現在對於種種主義、學說,實在是沒有一個明確的概念,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所以我現在感覺非常苦惱。”說完,痛苦地閉上眼睛。他告訴楊開慧,在別人麵前,自己從不說這些話。聽完毛澤東的訴說,楊開慧說道:“潤之,我聽說你在長沙一師讀書的時候有個外號叫毛奇,爸爸在世的時候也常說,潤之是個奇才,奇才大略,將來必建奇功。”楊開慧接著告訴毛澤東,自己父親反對他們倆結婚主要是因為自己年齡太小。楊開慧又問毛澤東下過跪沒有,毛澤東愣了愣說,自己從不跪人。楊開慧深情地說道:“如果為了我父親的緣故呢?”她用期待的目光望著毛澤東。毛澤東鄭重地走到楊昌濟(楊開慧的父親)遺像前深情地叫了聲“老師”後屈膝跪下。楊開慧也跟著跪在父親的遺像前。這時,楊開慧的母親出現在門口,她激動地哭了起來,良久,才扶起毛澤東,欣慰地看著他。
路上的李大釗與陳獨秀雖然遭遇危險,但很快被一個叫陶二娃的工人所救,順利出城。皚皚白雪覆蓋著大地,原野上點綴著幾顆枯樹,騾車在緩緩走著。陳獨秀憂鬱地說道:“唉,穿這身行當,實在不是滋味。”李大釗樂觀地說道:“據說列寧回國時,也是化了裝的。”陳獨秀笑著說道:“是啊,看來,走俄式道路,都得化裝呢!”他們兩人笑起來。李大釗接著說:“組建一個強固而精密的黨,是中國走俄式道路的必經之路,你說呢?”陳獨秀讚同道:“是啊,孫中山先生已經在上海重新改組了國民黨。”李大釗繼續訴說:“依孫先生那個建國大綱,並不能叫工農階級坐天下,靠他那個國民黨的方針策略,也無法發動俄式革命。我們必須要籌建自己的政黨,一個真正勞動者的黨。”陳獨秀激動地說道:“守常,我是一個敢於行動的人……”他表示一定要行動起來,建立一個工農自己的政黨。李大釗讚許地說道:“仲甫,你牽個頭,抓點緊,國家形勢如此,已經時不我待了。”陳獨秀自信地告訴李大釗說:“上海是中國產業工人聚居之地,可以大有作為,我極有信心。就這樣吧,我到上海發動南方,你在北京發動北方。”李大釗高興地說道:“好,一言為定。”於是他駕駛著騾車在雪野中漸漸遠去。
1920年2月,在李大釗的鼎力相助下,陳獨秀安全離開北京,從天津乘船,南下上海。南陳北李,相約建黨,一個盡速在中國組建工人階級政黨的宏偉戰略,開始付諸實踐。
為了歡送第二批新民學會會員赴法勤工儉學,同時也為了聯絡驅張力量,1920年5月,毛澤東從北京抵達上海。上海外白渡橋,行人濟濟。毛澤東穿著白色長衫,手中挾一把油傘,走在上海的街頭。隻見碼頭上的苦力們抬著煤筐,沿著山上上下下。他們一邊叫著號子,一邊走著,臉上刻著常年勞作的烙印。這一幕中國勞苦工人的悲慘勞作的場麵清晰地展現在毛澤東麵前。毛澤東順路來到老同學李中所在的造船廠,向他詢問關於陳獨秀先生的消息。李中向毛澤東講述了關於陳獨秀在上海發動工人階級的詳情,並告訴毛澤東:“陳先生這幾個月特別關心工人運動,並且已經開了好幾個會了,下午還有個演講會,在滬西翻砂廠。”他表示會帶毛澤東去見陳獨秀。到了滬西翻砂廠的車間,隻見幾百個工人聚集在那裏聆聽陳獨秀的演講。陳獨秀意氣風發地說道:“諸位工人師傅們,我們大家都知道自己的力量嗎?平時我們聊天的時候,總是說我們自己不過是小小的工人,能有什麼力量。我看不對,史上最有用最尊貴的不是皇帝,不是做官的。而是你們,”工人們被陳獨秀慷慨激昂的演講所鼓舞,激動熱烈地鼓起掌。陳獨秀又繼續說:“你們想想,大家吃的、穿的、住的、用的、哪樣不是我們做工的種田的做出來的?你們是社會的棟梁、台柱子!沒有你們,便沒有世界。”這時,大批軍警突然湧進車間,意欲逮捕陳獨秀和工會代表。在工人們的掩護下,陳獨秀得以安全離開。
老漁陽裏陳獨秀宅內,陳獨秀斜靠在躺椅上。《星期評論》主編戴季陶和李漢俊,默然坐在靠背椅上,兩人對望一下,戴用眼色示意李漢俊開始說話。李漢俊緩緩開口:“仲甫,我依舊提這個意見,我們時下主要精力,還是應該放在該社會主義的實實在在的研究上,過分鼓吹民眾,徒然暴露自己,反而不利。”戴季陶附和著說:“是啊,我覺得工農起來了,會嚇跑資產階級的。”陳獨秀放下煙,眼一瞪:“你們都是些半截子革命,革命黨的深厚基礎在於工農,如魚之於水,水波不興,魚何為焉?不是魚死,就是網破。”話音一落,三人都默不作聲。不一會,戴季陶、李漢俊兩人便告辭離開。
上海高昌廟路半滬園,一群來自湘江岸畔的赴法新民學會會員們在這處風景園林聚會。蕭子璋困惑地說:“潤之,明天跟我們上船一同去法國,大家說怎麼樣啊?”眾人呼應道:“對,就是嘛!”毛澤東搖搖頭,堅定地說道:“我不去,我不去。”蕭子璋疑惑地問道:“名單上本來就有你嘛!”毛澤東坐下輕輕說道:“第一,毛澤東不懂洋文,怕學不到東西;第二,你們大家都走了,我留下來也不是說沒有什麼事情可做。”“那你幹什麼?”眾人問道。看著眾人疑惑的眼神,毛澤東幽默地回答道:“我向泥腿子學習,我們湖南還是農民多嘛,我們中國也是農民多嘛。”大家在湖南,學習很誠懇,到了法蘭西,好學風務必要保持,我有個建議,無論到什麼地方,隻要有三名以上的會員,就要組織起學術談話會,交換知識,養成好學的風氣。”眾人點頭答應。隨後,赴法新民學會會員與毛澤東等人一起合影留念。
毛澤東在李中的幫助下很快便見到了在印刷廠的陳獨秀。陳獨秀介紹陳望道給毛澤東認識,並告訴他陳望道剛剛翻譯出《共產黨宣言》第一個中文全譯本,就要排版了。毛澤東感到非常高興,當他看到《共產黨宣言》紅色封麵的時候,好像看到了革命的烈火已經熊熊燃燒起來了。毛澤東和陳獨秀一見如故,他們熱烈地商談共產主義理想。陳獨秀的一番談話激起了毛澤東的革命熱情,他表示願意接受陳獨秀的囑托,在長沙籌組一個俄羅斯研究會。當毛澤東得知《共產黨宣言》已經翻譯校對完成的時候,他以求知若渴的熱情向陳獨秀請求將《共產黨宣言》“連夜借讀,明日歸還”。陳獨秀爽快地說道:“何言借字,我們這兒有好幾份校對稿,拿一份去就是了。”於是,他交給毛澤東一份校對稿。
深夜,伴隨著蕭子璋的呼嚕聲,毛澤東在燈下如饑似渴地研讀著《共產黨宣言》中文譯稿。他實在是忍受不了蕭子璋那“驚天地,泣鬼神”的呼嚕聲,於是他調皮地將蕭子璋弄醒,和他暢談起來。他告訴蕭子璋,自己看了《共產黨宣言》之後,才明白了過去所說的民主是資產階級的民主,而不是勞動人民的民主。毛澤東難掩激動地告訴蕭子璋,隻有用階級鬥爭的手段,打倒一切資產階級,才能從他們手裏奪得政權。他憧憬著中國革命的未來,並且堅信農民將是革命的主力軍。
1920年春,受列寧和第三國際遠東書記處派遣的魏金斯基到達了中國,並就建黨的問題與李大釗進行了多次會談。緊接著,魏金斯基會見了孫中山,與之討論了中國革命之事。
上海法租界環龍路老漁陽裏陳獨秀宅內,陳獨秀、李達、李漢俊、陳望道等人坐在一起。陳獨秀首先說道:“關於黨的名稱,究竟叫社會黨還是共產黨,我寫信和李大釗、張申府商量過了,決定叫共產黨。守常負責北方建黨工作,至於南方的建黨工作,上海自然是責無旁貸了。今後大家注意加強和各地同誌的聯絡。今天已經是第三次商議了,諸位還有什麼想法?”見眾人沒有異議,陳獨秀站起來舉起手,眾人緊跟著舉起手表示同意他的提議。
1920年8月,中國第一個共產主義小組在上海誕生。成員有李達、李漢俊、陳望道、俞秀鬆、趙世炎、邵力子、林伯渠等,並選舉陳獨秀為書記。9月,李大釗、張國燾、張申府三人成立了北京共產主義小組,後又發展黃淩霜、羅章龍、劉仁靜等加入,命名為中國共產黨北京支部,書記李大釗。11月份,武漢共產主義小組在董必武寓所宣告成立,大家一致推選包惠僧為書記。
毛澤東、何叔衡等四五人坐在一艘小船上,泛舟於湘江江麵上商量建黨問題。毛澤東說道:“走俄式道路,在全國建立共產黨已勢在必行。陳獨秀、李大釗已先後在上海、北京成立了黨組織,我們湖南也要盡快行動起來。”剛說完,從遠處的江麵上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鼓聲,隻見江麵上數十條漁船與岸上數千盞火把彙成一片燈市。毛澤東讓船老大將船劃過去看個究竟。當船到了岸邊之後,毛澤東等人上岸一探究竟。隻見當地的農民們手擎火把,麵戴麵具在吟唱舞蹈。一隊隊年輕人揮舞著“巨龍”在人群中穿梭,老年人吹奏著嗩呐。婦女和小孩虔誠的跪在地上,祈求龍王、菩薩取走魔鬼,保佑來年五穀豐登。毛澤東、何叔衡等人被燈市的一幕深深震撼了。何叔衡感慨地說道:“潤之啊,農民年年求龍王,拜菩薩,真不知道哪一天能感動龍王爺,替他們驅走妖魔鬼怪?”毛澤東意味深長地說道:“會有這麼一天的。但是驅走妖魔鬼怪的靠的不是龍王爺,而是共產黨。共產黨一旦把農民發動起來,就一定能翻江倒海!”
過了不久,在1921年的11月,毛澤東、何叔衡等在長沙建立了湘南共產主義小組。爾後,廣州、山東共產主義小組以及共產黨旅日、旅法小組也先後成立。由此,中國工人階級的革命運動,在各地共產主義小組發動和領導下,席卷大江南北,聲勢日益浩大。與此同時,旅法共產主義小組,一邊勤工儉學學習馬克思主義,一邊密切關注著國內的鬥爭形勢,進行廣泛宣傳發動工作。探求中國革命的道路,這些活動為以後建立中國共產黨,培養和造就了一大批重要幹部。各地的共產小組猶如一支支革命的火把,在黑沉沉的中國大地上燃燒了起來,它們將驅趕走幾千年來封建腐朽專製統治的黑暗,為普通勞動階級點亮一片希望的天空。
巴黎市內一座建築物內,中國旅法各學生團體二十餘人在這裏聚會。壁爐前,周恩來、蔡和森、趙世炎等人圍坐,趙世炎擺擺手:“諸位,開會了。現在請周恩來同誌將調查的情況向大家報告一下。”周恩來向大家揚了揚手中的一疊材料:“據調查,這次北洋軍閥準備向法國借三億法郎,其中,一億為軍閥中飽私囊,兩億為購買軍火打內戰。其擔保條件是:第一,出賣國家印花稅;第二,出讓滇渝鐵路修築權。”陳毅激動地從沙發上站起:“決不能讓他們得逞,我們要采取行動!”趙世炎接著說道:“駐法公使說,他們已經得電撤回此案。哼!騙什麼小孩子,這是他們的緩兵之計。”蔡和森說:“我建議馬上成立拒款委員會,把真相告訴法國民眾,讓中法民眾聯合一致,堅決反對此項借款。”周恩來立即站起來說道:“同意此項建議的,請舉手。”眾人一致舉手。周恩來高興地說:“好,此項決議通過,大家分頭行動吧。”這時,鄧小平手捧著一大疊印刷好的傳單走進客廳。大家接過傳單開始分頭行動。鄧小平告訴周恩來,國內許多地方都組織了共產主義青年團。周恩來高興地說道:“我們應該在巴黎也盡快組織共產主義青年團。”鄧小平高興地表示要報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