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11-18
阮解語最後一句話沒說完,兩人同時安靜下來,空氣裏彌漫著一股腥鹹的氣味。
一股刺痛從下腹傳來,阮解語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自己的下身。隻見猩紅的鮮血正從旗袍下的兩腿之間流出來,彌漫在空氣裏的腥鹹的氣味正是從這裏來的。
“啊!”也不知是因為疼痛,還是這突如其來的驚慌,阮解語驚呼出聲。
歐陽靖也隨著阮解語的一聲驚呼,低下頭,看見阮解語下身處一地的鮮血,頓時也慌了起來。
忙過來扶了阮解語,道:“解語你怎麼了?你可不要嚇唬我呀!”
她今天來,原本也隻是想要找阮解語要個說法。更何況,自己剛剛也不過是氣急了才回甩了阮解語一巴掌。沒想到……
這女人摔倒,導致下體出血,是什麼緣故亦是再清楚不過。阮解語身邊的男人除了自己的親哥哥歐陽澤之外,便隻有陸浩宇。
那麼,這孩子……不是她的侄子,便是自己的丈夫陸浩宇的種。
不管是哪一個,歐陽靖覺得自己都闖了大禍了。
阮解語此時,已經疼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哪裏還能再與歐陽澤爭辯什麼,不過是留著最後一口氣,氣息奄奄地對歐陽靖說:“請大夫,快!去請大夫!”
“哎,請大夫,這就馬上去請大夫!”歐陽靖雖一向以穩重大方著稱,但此時一則是意料之外,二則受傷的人是阮解語,所以,便更見慌亂。
阮解語再說不出別的話來,腹部的絞痛已經讓她幾乎要暈倒。但,上次的經驗告訴她,若是此刻她真的睡了過去,那麼孩子和自己便真的能夠再地下做長久的母子了。
可是,阮解語不願,也不忍。
孩子還這樣小,甚至連阮解語自己都不知道它的存在,他連外麵這紛呈的世界都沒有見過,他們的母子情分不能夠就這樣斷了!
眼皮在忍不住地下垂,但是阮解語卻強迫自己一定要努力地打起精神來……
“哎呀,解語你怎麼了?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叫醫生!”
這是阿三的聲音,阮解語聽到阿三的聲音便知道自己一定會沒事的,這才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昏睡中,耳邊卻一直回響著嬰兒清脆的啼哭聲,阮解語笑著,向那小小的孩子招手。那孩子,便慢慢地爬了過來……
“今日若是阮小姐有丁點的閃失,本帥隻管拿你們是問!”
清醒過來的聽到的第一句話,便是一個沉悶的男聲。這聲音,阮解語再熟悉不過。
微微地睜開眼睛,瞥見坐在床頭的不是歐陽澤又是誰?
屋子裏站著滿滿一屋子的人,那些提著醫藥箱,穿著跟歐陽澤一樣的軍裝的便是軍醫了。隻見他們一個垂頭喪氣地站著,像是蔫了的茄子一般,瑟瑟地發著抖。
“本帥隻想知道,解語腹中的孩子究竟是怎麼樣了?”歐陽澤憤怒地咆哮著。
“回……回大帥的話。”回話的這這群軍醫中年紀稍長的一個,不過話也是有一句每一句,前言不搭後語,大概是因為緊張吧。
“回大帥,阮小姐腹中的孩子……咱們已經盡力了,是好是壞就要看明日阮小姐自己能不能夠渡過危險期了……”
“什麼屁話,好好的孩子怎麼就成了這樣?要是不能好好地保住這個孩子,本帥要你們一個個都吃槍子!”
眾軍醫嚇得瑟瑟發抖,有的幾乎連站都快要站不穩,隻一個勁地求饒:“大帥饒命,是咱們醫術不精!還請大帥看在咱們多年效命軍前的份上,饒我們一命吧!”
“大哥,治不好又不是他們的錯……”歐陽靖企圖替這些軍醫們辯解。
“住口!”沒想到歐陽澤竟對著歐陽靖大喝一聲,把整個屋子裏的人都震住了。
歐陽靖亦是被嚇到了,印象中的歐陽澤,雖然在外麵有些渾。但回到家裏,對家人還是極好的。尤其是她這個與他同胞出生的妹妹,歐陽澤更是連粗聲對她說話都是從來都沒有過的。如今,為了一個女人,他竟這樣與她說話……
歐陽靖的眼淚最後還是沒有忍住,不爭氣地掉了下來。她其實不是愛哭的女生,但歐陽澤對她的態度實在是太令她吃驚和受不了。
“你還敢在這裏替他們求情?解語變成這樣,還不是你一手造成的!”歐陽澤似乎根本就沒有看到歐陽靖臉上的眼淚,語氣中並沒有一點他們是兄妹的意思。
一場單純的為了一個男人互掐的事件,已經成功地升級成了歐陽家兄妹二人的對戰升級。
歐陽靖一聽,也是火了。連臉上的淚痕都來不及擦去,便冷笑著道:“哥哥,歐陽澤!你就這麼關心這個女人?那你想不想知道,我今天為什麼會在阮記香料鋪,並且會跟你的解語起了衝突?”
歐陽澤一聽,突然反應過來。歐陽靖早就跟阮解語說過從此再不相見,隻是她今天為什麼會出現在阮記香料鋪,又為什麼會與阮解語起了衝突的?剛剛因為看到阮解語的傷勢,一時著急,竟忘了問這麼重要的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