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11-03
沈心怡聽了,也是有些替阮解語氣不過,便道:“那麼,你們家大帥可怎麼說呢?”
小紅幾乎是帶著哭腔了,道:“大帥哪裏管這些事,不過是由著她們去鬧罷了……”過了一會兒,也不過是抹著淚道:“肖夫人,還請您可憐阮小姐現如今孤身一人,可憐小紅勢單力薄,在大帥麵前替阮小姐說幾句話罷……”
沈心怡點點頭,扶起小紅道:“這是自然的,也難為了你,跟著阮小姐一起不被待見,但你這護主之心,我是看著的,他日若尋了機會,我一定會與大帥去說的。”
小紅卻是福了下去,道:“奴婢並不求別的,隻求肖夫人能可憐阮小姐。”
沈心怡自然是在心中感歎,也難為了小紅對阮解語的一片真心。
沈心怡微笑著,道:“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去照顧你家阮小姐,若是阮小姐有個什麼閃失,還爭那些身外之物做什麼?”說著便努嘴示意小紅隨著醫生們去照顧暈倒的阮解語。
“哎!”小紅自然也是個聰明伶俐的,雖然著急,但也看出沈心怡是幫著自家小姐的。心中自然是感激不盡,嘴上也隻說著:“謝謝肖夫人關懷!”
小紅說著,便向阮解語跑過去。
沈心怡歎了口氣,誰說人生不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當日,阮解語將她從蓬萊島醫館趕了出來的時候,她不也是孤身一人,就像現在的阮解語一般?
人事滄桑,不管阮解語當初是為著什麼才趕了她走,也不管後來她因為這得到了多少。至少,當沈心怡每一次想起,當日她是如何一個人在臘月的風雪中孤獨地行走了數十日,途中險些餓死在深山裏,才從鄴城來到了穗城。每當想到這些,沈心怡對阮解語心中卻依舊是有一個坎是過不去的。
看到阮解語現在的樣子,沈心怡的內心深處,不受控製的,竟是有幾分歡喜的。
她終於也有著一天!
沈心怡驚異於自己竟然會有這樣的想法!
“肖夫人。”正在沈心怡沉思之間,卻聽見耳邊有軍士來回話的聲音。
“什麼事?”沈心怡說著便抬起右手,揉了揉自己右邊的太陽穴,想太多的事情,實在也是頭疼的厲害。
“大帥傳話說,讓肖夫人等葬禮一完,便帶著阮小姐回城外的官邸去。不可耽誤!”那軍士一五一十地將歐陽澤的意思傳達給沈心怡。
“可是……阮小姐現在這個樣子,恐怕還是去醫院會比較好……”沈心怡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那軍士打斷了。
“這是歐陽大帥的軍令,肖夫人雖不在軍中,但卑職卻是大帥麾下將士!請肖夫人配合,大帥的軍令不可違抗!”那軍士執意讓阮解語回去,毫不給沈心怡麵子。
沈心怡亦是知道,這下麵的人敢這樣說話,這樣做事,定是得了歐陽澤的指示的。再看早上,阮解語與歐陽澤在車上鬧僵的程度,若是此時再拖延下去,不管最終是什麼原因,道最後吃虧的那一個肯定是阮解語。
想了一想,便道:“我們馬上就出發,隻是阮小姐昏迷著,怕是身子不大好,還請這位軍爺回去稟告大帥,要在官邸中早早預備下醫生和藥物才是呢!”沈心怡輕笑著,不慌不忙,卻將事情辦得妥妥帖帖。
“是呢!卑職也正是這個意思,多謝肖夫人成全。”那軍士見沈心怡好說話,自己也便可以交差了,自然心中也是高興。
沈心怡揮揮手,道:“我們這就出發吧。”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想著城外的官邸趕去。
經過一番手忙腳亂的急救之後,阮解語除了身子還虛得很,其餘也並沒有什麼大礙了。
沈心怡不斷地用幹淨的毛巾擦著阮解語額頭上冒出來的虛汗,一邊安慰著阮解語,道:“阮小姐,阮小姐,你再忍耐一會兒,咱們馬上就到家了……”
“到家……到家?”阮解語在迷迷糊糊之中不斷地念叨著:“哪裏才是我的家,我又該回到哪裏去?”
沈心怡聽了,覺得異常地心酸,她曾經不也經曆過這樣的事情?哪裏才是家呢?
“阮小姐,城外歐陽家的官邸就是你的家呀!”沈心怡嘴裏卻這樣說著。
“不……不……哪裏不屬於我……陽城陸家才是我的家!”
沈心怡聽阮解語竟在昏迷中說出這樣清醒的胡話來,心中亦是一驚,忙用帕子掩住了阮解語的嘴,阮解語隻能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音來。尷尬地笑著道:“阮小姐還真是會玩笑,心怡的家從前確實是在陽城,跟陸家也臨近著。”
掩耳盜鈴,不打自招。但沈心怡希望這樣能夠勉強地遮掩過去,若是這話被歐陽澤聽了去,又不知道要鬧出怎樣的幺蛾子來。
沈心怡轉頭看了一眼,前邊開車的司機,見他似乎並沒有引起注意,這才稍微地放下心來。
“小紅,你下車去告訴醫生,就說阮小姐醒來了,但是情緒還不是很穩定,請醫生來給阮小姐再注射一劑鎮定劑!”沈心怡快刀斬亂麻,若是阮解語再這樣胡說下去,這周圍全是歐陽澤的人,免不了也是要讓歐陽澤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