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秋生從學校離開後沒有馬上回家,而是隨便在一個附近的公園坐了很久,路上一直在消化蘇培青告訴他的事。他的腦子現在很亂,自從蘇培青告訴了他關於那個男人之後,更是亂得令他頭疼。
賈秋生坐著公園的長椅上,雙手按著腦袋兩邊,輕柔地按摩企圖減小太陽穴傳出來的陣陣疼痛,毫無意外地,蘇培青口中所說的就是陸楓豪,而且再想到那次在蘇家那次宴會陸楓豪出現後蘇成景就開始變得很奇怪,心情也變得無比陰沉易怒,這段時間都沒有見到他的人影,而且每次接到一通電話整個人就會變得陰沉,明顯是討厭,但是又不得不屈服於對方,如果蘇培青告訴他的是真的,那幫助蘇成景得到蘇家的人就是陸楓豪無疑,但是,陸楓豪真的有這麼大的本事來對抗整個蘇家嗎?而且,隻單單是為了蘇成景?那陸德建難道會眼睜睜看著陸家和蘇家撕破臉皮?蘇家那個老狐狸一向不關心蘇成景的動向,而且蘇成景雖然表麵輕浮,但人卻是格外謹慎小心,蘇寒謙被一時蒙蔽也算是情有可原,但僅僅是這樣,就真的不知道?還是說,陸楓豪除了陸家還有什麼勢力?或者說,陸家實力並不止表麵這層而是隱藏其中?
“啊——”賈秋生被這一大堆的疑問弄得焦頭爛額,忍不住□□出聲。因為,他覺得越發去想這些就越能挖掘出前世的一些不解之謎,蘇成景,陸楓豪,蘇培青,他們三個在前世就已經認識了,而且,並不隻是點頭之交,不說蘇成景,單是蘇培青背後的勢力,可能也是陸楓豪做的好事,從蘇培青這麼清楚陸楓豪的事就可以知道,而且他的死可能也是因為他們兩個的傑作!看來,前世的他還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笨蛋。
“嗬嗬——自己還真是一個笨蛋啊。”賈秋生坐在長椅上彎腰把臉埋入手心中,不知是嘲諷還是痛苦地小聲喃喃。
“黃昏很美,配上翠綠的樹木和狹隘的小道,更是有一種淒涼的美,就好像人臨死前回光返照一樣,帶著絕望的獨特,不是嗎?”
陌生的聲音傳入賈秋生的耳朵,他聞聲看去,是一個慘白病弱的少年,而少年正執著畫筆目不轉睛地在紙上畫著半完成的景色,那些話便是從這少年口中說出的。賈秋生沒有回答,卻看著少年一動不動,少年沒看見似的,一直專注著畫著筆下的景色。
賈秋生開始覺得這少年很獨特,後來見少年不再說話就無聊地看著少年畫的畫,賈秋生對畫沒有特別的愛好,而且也不是懂這些的藝術家的藝術,他本來就不是一個懂情趣的人,但以他的眼光來看,少年的畫畫得的確很好。綠蔭的小樹林,狹窄的小道,黃昏的餘光灑到地麵,樹木,還有長椅上一個低著頭的孩童呆呆地看著自己的手掌,不知在想著什麼,整個色彩用一種暗色調,透露出一股絕望凋零的氣氛,看著莫名地不舒服。
“很美不是嗎?”少年終於完成了,轉頭得意地看著他。
賈秋生走上前去,來到少年的旁邊,看著畫板,讚歎道:“很美,卻令人窒息。”
少年聽後撇撇嘴,不滿道:“卻?什麼意思?”
賈秋生也實話實說:“你畫得很絕望,讓人看著很壓抑。”
少年忍不住哈哈大笑,賈秋生被這樣突然的笑聲搞得不明,不知道少年為什麼在聽他的話之後笑起來,但他並沒有問,而是等少年笑聲平息過來之後,緩緩道:“不回家嗎?”
從遠處看少年就覺得他的臉色蒼白,近看後更是一臉死氣,修身的衣服被他穿在身上也鬆垮可見,明顯身有隱疾,至於為什麼賈秋生就這麼認定,可能在賈之行呆久了,才會有這種直覺。
少年沒有回答賈秋生的話,而是拿起黑色的染料手用勁全部擠到了剛畫好的畫紙上,然後拿筆一通亂塗,還沒等他叫少年停止,就見一張風景畫變成了滿是漆黑的廢紙,漆黑得詭異,賈秋生皺眉看著少年的動作。任何人看,都不會知道這張紙曾經畫過那樣美麗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