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秋生慢慢收回視線,卻意外與一雙眼睛視線交彙,他一愣,有些疑惑,好像一開始那人就待在那,而且一直看著這邊,這讓賈秋生摸不著頭腦,印象中,他沒有認識過這樣的人。賈秋生有些近視,雖然隔得有些遠,但還可以看出那人渾身上下的危險氣息,就像一頭伺機而動的獵豹,眼神透出一股野性和狂放。他皺眉,盡管能適應了別人的視線,但這樣被人直盯盯不放的感覺實在不好受,剛想和蘇成景說下,卻見身旁人看著剛剛那方向沉下的臉。
“你認識他?”賈秋生不確定蘇成景是否認識那人,前世也沒見過蘇成景有這類朋友,但那人留給他的感覺卻是有些熟悉,前世應該見過吧,隻是一時想不起來了。蘇成景沒回答他,隻笑了笑便說去洗手間。
賈秋生點點頭,再看那方向,那人,也不見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盡管是最好的朋友,賈秋生是懂的,但從第一眼看見那人開始,他就有不好的預感,而且,對那人抱有淡淡的仇視。這讓賈秋生失笑,看來是他神經太緊張了,那人對他來說隻不過是一個陌生人而已,笑歸笑,但重活一次的賈秋生還是在心裏記下了那人。
商業宴會無疑是無聊的,盡管打著給蘇培青洗塵宴的旗號,誰不抓緊趁這樣的場合多拉幾個合作夥伴呢。賈秋生有些無聊,蘇成景也是從剛才一去就不見人回來,他也懶得找,這世的賈秋生很懶,不想招惹太多麻煩。
“這些酒還不如白開水來得好,白開水還能止渴。”身邊的沙發隨著來人的動作而凹陷,賈秋生無奈,該來的還是要來。
“蘇少可是今晚的主角,可不該和我一樣坐在這角落喝涼白開啊。”賈秋生愛飲酒,但知適合而止,怕醉酒就叫人拿了一杯白開水。蘇培青笑而不語,拿起他喝剩的半杯白開水一飲而盡,好死不死嘴唇接觸的位置都一樣,喝完了嫌不夠似的把杯子舉高抖了抖,把最後一滴水喝進了嘴裏才大歎一口氣才算完。賈秋生看著他的動作有些好笑,搖了搖頭。
“蘇少什麼時候這麼饑渴了和我這個閑人搶水喝。”剛說完就覺得這話說得過於親密,剛想換個話題,便身邊人癡笑:“我確實挺饑渴。”“啊?”這回輪到他不明白了,蘇培青明顯不想多說,隻是靠在沙發上眼睛沒有焦距地盯著某處,靜默不語。
賈秋生也不想沒話找話,幹脆一起沉默,兩人都呆呆地坐著。這讓他想到以前他們還在那個家的時候,他在工作,而蘇培青拿著一本雜誌津津有味地看著,兩人之間也是這麼安靜祥和。
“我們在一起吧。”
“好啊。”
等回過神來,賈秋生才反應過來他剛剛說了什麼,暗罵了一句,連忙對呆愣的某人解釋:“啊哈哈,那啥,在想些事分神了。你剛剛說了什麼?”這怎麼回事啊?怎麼一會就變成這樣了?
蘇培青明顯沒有他這麼不正經,認認真真且真誠無比地再次重複道:“我們試著交往吧。”
蘇培青知道現在說這個有多麼可笑,但他不死心,既然給了他重來一次機會,他當然會緊緊抓住不放。
為了那人,他什麼都願意。
這一世,他蘇培青會好好珍惜賈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