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在文件堆裏,頭疼得令人煩躁,可這些文件都是十分緊急的,馬虎不得,這樣想著,頭疼像鑽子一樣,鑽得我不得安生。
“叩叩叩”
“進來。”忍著想砸門的衝動,努力地擺好身體。
“什麼事?”如果是小事就一定要開除這個秘書。
可憐的秘書小姐看到這個年輕的董事長黑著臉,戰戰兢兢地稟告剛傳來的消息:“蘇。。蘇總,九爺死了。”其實新來的秘書不知道誰是九爺,隻是有個人要她傳達給這位年輕的董事,她照辦了。
秘書小姐想哭,她能不照辦嗎?那個大叔比現在的董事長還要可怕,一副如果不聽話就要殺了她的樣子,她惹到誰了她!
“什麼?”我懷疑我的耳朵也被頭疼影響了,大白天的也會有錯聽,可事實就像一道雷一樣在腦海中炸開。
“蘇總,九爺死了。”這個善良單純的女孩口中所說的話卻是那麼無情可怕。我忍著越來越疼的頭叫她下去。門關上的那刻我甚至想大吼一身來發泄不管是身體還是心裏的疼痛。
那個男人也死了,在他死後,他等不及和他相聚了嗎?他去找他了嗎?他會找到他嗎?他們會在一起嗎?
也許我也瘋了,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我想到的居然是這些。大家都瘋了,都被一個人的死弄瘋了。
第二天,參加賈之行的葬禮,來的人很多,哭的人很少,傷心的人更少,靈柩前擺著他與賈之行的合照,聽說連墳墓也在他的旁邊。我覺得可笑,到死,男人都那麼愛你呢,賈秋生,你看見了嗎?感受到了嗎?
葬禮的布置和程序都是賈之行的身邊人賈歸一個人負責,一生一世,有這樣個人也算是賈之行的幸運吧。
“哥哥,你掉的東西。”我接過男孩手中的平安符,有一瞬間充愣。見小男孩要走立馬抓住他的手失控地問道:“你到哪得的這東西?”
這個平安符是他給我求的,跑了很多寺廟,因為我們偶然在路上碰到一個算命騙錢的道士說我有血光之災,想想便可知,這都是些騙人的把戲。沒想到他居然信了,隔天一早就把所有寺廟都逛了個遍,最後他給我選了個硬要我帶在身上,不準我拿下來,我看他嚴肅擔心的樣子就依著他,沒想到一帶就是這麼多年,而不久,這符就不見了,不管自己怎樣尋找。
我見小男孩似乎被我的高聲嚇了一跳,連忙放緩臉色,低聲說:“小朋友,你告訴我這是在哪裏撿的?”小男孩歪了頭一臉迷茫:“是個叔叔要小西交給你的,他說交給小西之後就給我買糖吃,叔叔是個好人哦,給小西買了很多糖。”
此刻已經不能再待下去了,我怕我會暈倒。得到了答案也不顧還在賈之行的葬禮中徑直回到了以前的家,以前的家,也就是我和他的家。自從他消失之後我就很少再來。打開門的一瞬間,我還幻想著他還在房內的沙發上,看著足球比賽等著我回家,炒了一大桌子的菜,就等我開門對我說一聲“青青你回來了”,可當我打開門迎接我的確實滿屋的冰冷和塵埃。
他坐著躺著睡著的沙發早已經被灰塵沾滿,他經常看的電視也隻能反射出屋內的蒼涼,他用的廚房,他的飯桌,他的一切,都沒有了。
我握著手中的平安符,坐在那張布滿灰塵的沙發上,把手中的符貼在臉上,回憶著我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滿屋子的美好,滿屋子的幸福。
那時的我不懂得那種淡淡的溫暖叫什麼,我不懂得身邊那個人對自己那濃厚深入骨的愛,我現在終於知道,那淡淡的溫暖叫愛情,那人對我的愛叫幸運。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我愛上你了賈秋生,在失去你的日子裏我一直愛著你,隻是我太笨太傻,抓不住你的手,活活地失去了與你在一起的機會。
賈秋生,好想。。。好想和你在一起。
“XXX報道:賈家的新任總裁蘇培青無故失蹤,公司事物先已一團混亂,終於在幾日尋找打聽之後聽有關人士透露說在一間普通的平底房見他出入,等我方人員進入屋內,便發現他縮在沙發上手緊緊握住一個平安符,現以確認死亡,身上卻沒有任何傷痕,房間的擺設也沒有損害。究竟是自殺還是他殺,現在警方已開始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