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內,沈括便從王天磊那裏得到消息,加入二大隊的人果然是原江浙區的黃睿。即便如此,沈括依然不動聲色,隻是提點王天磊,盡量減少與黃睿之間的正麵衝突。但是在袁振華的麵前,沈括則表現的憂心忡忡,擔心黃睿會帶來不利。

又是一個籠罩在歌舞升平假象之下,危機四伏的上海的夜晚,休整、蟄伏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沈、袁二人,開始行動,前往‘夜巴黎’歌舞廳。此地混亂,卻不失為一個好的交接之地,這也是一組成員的據點之一。當兩人剛進入流光四溢的歌舞廳,就被絢爛的燈光,靡靡之音模糊了對方的麵容和聲音,在服務生的引領下落座。

剛坐下不久,陳瑞芬就踏著歌翩翩而至。今夜的陳瑞芬顯得特別不一樣,她換下了平日裏穿著的緊身旗袍,身著白色洋裝,白色的蓬蓬紗裙,使她更為亮麗。陳瑞芬直接走到袁振華麵前,舉起兩杯酒,烈焰紅唇緩緩說著:“袁總,小女子敬你一杯。”

袁振華看到今日的陳瑞芬略微有點錯愕,接過酒杯:“不勝榮幸。”就一口喝下,放下酒杯道:“那我可否請你共舞一曲?”

陳瑞芬將手放在袁振華手中,跟著他進入舞池。

“瑞芬,你今天怎麼了?感覺有點不對勁。”袁振華用安撫的眼光看著她,心想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聽到袁振華這樣的話,陳瑞芬放在他肩上的手微微一顫,心裏倍感委屈:“你有多久沒來找我了?你曾經說過的話難道就通通不算了了?”

“對不起,這段時間實在是太忙了。”如果不是今天陳瑞芬如此直白無誤的表達,袁振華真快忘記了曾經和她的一切,在那個迷蒙曖昧的夜晚以後,袁振華說過,願意和她試試看。如果不是那個突然闖入自己生活,奪走自己一切注意力的男子,或許如今一切就會不一樣了。袁振華不知道該怎麼和陳瑞芬說清楚,就隻能如此簡單的應付到。

“我知道,我都知道,隻是…哎,算了,不說了,隻要你還記得就好。”

“恩。”袁振華感覺到很別扭,連陳瑞芬的眼睛都不敢直視。說完這些,他連忙進入正題:“對了,關於才來上海的唐義召,你有沒有打聽到什麼情況。”

“唐義召這次過來,應該是由日本特高課的人在安排,具體住在哪裏還不清楚。不過他這次過來帶了兩個下手一起,一個叫唐大川,家是河北的。一個叫劉華,具體情況不明。”

“哦,那你有沒有了解到關於他的什麼具體情況?”

“目前一切都不明了,但是有一次在舞廳見過唐大川,他好像很愛來歌舞廳。對了,好像還聽說日軍會給唐義召弄一個專門的歡慶會。”

“很好,現在你給的資料對我們還是很有用的。”

“對了,二大隊新來的黃睿你見過嗎?有沒有什麼印象?”袁振華想了想,又問了一個。

“之前和他跳過一次舞,隻是覺得他這個人挺放蕩不羈。不過倒是有聽人說他這個人挺愛亂搞的。”

聊完正事,袁振華認認真真的領著陳瑞芬跳上幾曲。

另外一邊的沈括,安靜地坐在椅子上,一邊緩緩地品著酒。他的眼光隨著舞池□□舞的兩人而轉移,從燈光下袁振華的麵色,沈括感覺到他對待陳瑞芬的與眾不同。正沉浸在自己空間的沈括,突然被人硬生生地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