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剛剛沒占她的便宜,而是用最後的靈力將那枚靈藥逼了出來,要不現在早就成了孤魂野鬼了。”柳下風看著手中的丹藥,嘴角上翹,“最後一刻玄清散,雖然是下品靈藥,但是足以支撐我逃走了。”
隨著玄清散下肚,一股微弱的靈力如同潺潺小溪,流入柳下風的奇經八脈,向丹田彙集,雖然並不像蘭若姬的千年紫紺那樣立竿見影,但也算是能讓柳下風保住性命了,在一個小時以內,他就可以慢慢恢複三成的力量。
現在要做的,就是躲起來,不管劉玄和邪王到底誰贏誰輸,自己隻要不管不問就好了。
重金屬的光芒四處閃耀,如同千萬盞鐳射燈胡亂肆虐,邪王的動作快到無法辨識,龍鱗的光芒仿佛利箭,無情的切割劉玄單薄的身軀。
“好快!好快!”劉玄一邊揮刀招架著邪王如流星一般的進攻,一邊戲謔的大聲吼叫,而邪王,則穩穩地從四麵八方不斷的攻擊劉玄,用他那如鋼鋒一般的利爪。
戰鬥已經持續了整整一個小時,雙方的攻勢不但沒有減弱,反而越來越強,四度也越來越快。兵器與利爪的破風之聲呼呼作響,山林震顫。
嗖嗖嗖!
劉玄袍袖一抖,驟然加快了速度,寶刀舞動如刀山一般,生生將速度提高了兩倍,邪王大驚,微微向後撤退,卻沒想到劉玄撤步閃身,飛快的向後退去。
戰場頓時安靜,漫天的樹葉與揚塵緩緩落下,露出劉玄飄飄然的衣袂和邪王猙獰恐怖的鱗片。
“好久不見。”劉玄捋著胡須,沉聲笑道。
“打了這麼久才打招呼,你果然還是這麼不要臉啊。”邪王直立了起來,他沒有腿,隻有一條巨大的尾巴,如同古神話中鮫人的下半身,腹部撐在地麵,仿佛隨時準備進攻的眼鏡王蛇。灰黑色的鱗片布滿了他的身體,一直武裝到眼睛,邪王的頭上長著一尺長的暗紅色獨角,散發著血腥的氣息,巨大的下顎,鋒利的利爪,仿佛夜叉一般凶神惡煞。
“我找了你很久了,老朋友見麵不都是要你打我一拳,我打你一拳,然後問一句你還沒死麼。”
“你還沒死啊。”
“沒得到你的寶物,我怎麼會死。”劉玄笑道。
邪王的表情變得更加猙獰了起來。
我靠,這兩貨還是故交啊,柳下風暗想。
“看來你已經忘了上一次的教訓了。”劉玄撫摸著手中的寶刀,“作為曾經並肩作戰的老朋友,如果你交出龍靈之晶,我就當今天什麼也沒發生,我也從未見過邪王,以後也不會見到。”
“上一次?哼哼,對一個已經被釘在牆上的人千刀萬剮麼?”邪王陰沉的聲音深入骨髓,“這麼多年沒見了,你我也該有個了斷了吧。”
淡淡的靈氣氤氳,邪王和劉玄的身邊,空氣仿佛被灼熱的火焰炙烤,如同波浪一般扭曲。
劉玄忽然啟動,柳下風雙眼一花,驚得差點叫出聲,戰場之上仿佛瞬間出現千百個劉玄,一個接著一個,如同千手觀音的手臂一般,在空地中畫出詭異的曲線。
邪王裂開了嘴,他出人意料的平靜的站著,毫無防守之勢,但是這樣一個破綻百出的姿勢,卻讓柳下風感到莫名的寒意。
“天……魂……斬……”
無數聲音相繼響起,仿佛空穀回聲一般激蕩在林海的每一個角落,仿佛來自太古的鍾聲。
同時,邪王揚天長嘯,巨大的聲波仿佛數以噸計的巨型炸彈,聲波輻射開來,居然切斷了方圓百米之內的所有樹木!
柳下風隻感到一陣巨大的能量從自己的頭頂略過,如果自己此刻不是趴著而是站著,他想自己的頭顱應該早就被切下了吧。
沒有任何保留的最後一擊,對邪王,對劉玄都是如此。
他們太了解彼此了,如果在這個時候留有一絲餘地的話,死的一定是自己。
可憐的柳下風,不過是因為一時的好奇,卻卷入了如此驚天動地的戰鬥中,在兩人拚盡全力的碰撞之後,餘波差點將柳下風擊打的肝膽俱裂。
死一般的寂靜,柳下風再一次緩過神的時候,夕陽已經染紅了整個森林。
柳下風看向戰場,一片寂靜,劉玄和邪王相距一丈的距離,都在靜靜的躺著。
同歸於盡?柳下風觀察了半天,確定兩人一點動靜都沒有,他終於鼓足了勇氣,站起身,一腳深一腳淺的走向戰場。
看到兩人的狀況時,柳下風不禁皺起了眉頭,劉玄麵如土灰,全身的衣服碎成一片一片,原本強健的肌肉幾乎也全部撕裂,肌肉上無數的裂口中,殷紅的血已經開始凝固。另一方麵,邪王也沒好到哪裏去,他全身的鱗片幾乎都被切碎,仿佛菜市場被刮去了鱗片的鮮血淋淋的魚一般,右手被齊刷刷切下,而這隻爪子,卻正好插在劉玄的心髒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