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姑娘睥睨著眼光看了一眼墨嶽,恨鐵不成鋼地說:“這世上就是有太多像你這樣的人,動不動就以為自己有多厲害,原來也不過如此!”
墨嶽啞然失笑,任誰看到一個小小的姑娘這樣老氣橫秋地說出這一番教訓的話時,都會忍不住笑出來的,可是轉瞬間,他立刻笑不出來了,因為就是那一瞬間,小姑娘手中的劍已經抵著他的咽喉,隻需輕輕一刺,他便頓時墮入絕望的深淵。
有時候女人是不能被輕視的,漂亮的小心眼的女人尤甚。
紅衣小姑娘雖然不能算是漂亮的女人,可這世上最小心眼的女人恐怕也及不上她。她討厭極了墨嶽臉上痞痞的笑容以及明顯對她的輕視。
墨嶽雖然處於生死一線之間,但仍然帶著熟習的笑容,他對付過很多小心眼的女人,可從來沒有遇到過心眼小的幾乎沒有的小姑娘,他終於忍不住歎息了一聲。
“我雖然很喜歡潑辣的女子,隻可惜......”
“呸,沒皮沒臉的登徒子!”
“我隻是想說,你的那位不知是姐姐還是妹妹的姑娘早已經消失的無隱無蹤了!”
什麼!
轉過頭去,果然見著原本好端端地站在那裏的顏蘇兒早已經不見了蹤影,冷清的街道上夜風陣陣,笛喻的心無端地就落了下來。
春天似乎是個很美好的季節,人們都換上了輕薄的春衫,輕輕蕩漾的柳條遠遠看去綠意盎然,近處一看也不過端端冒出嫩芽。
“這位姑娘,你的眼光真好。”劉三娘對著麵前這個少女侃侃而談,看她的打扮風姿,一定是個大家閨秀,想必身上的銀子也很多,她看起來涉世未深的樣子,這樣單純又富貴的小姐,真是大肥羊啊,“這隻玉簪可是我們家的傳家寶,之前還是臨月王妃最喜歡的首飾呢,你看這水色,要不是我家運道不好,我怎麼可能把這麼有價值的無價之寶拿出來賣呢?看姑娘也是誠心誠意地做這筆買賣,我就便宜點,賣給你,50兩吧。”
她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嘿嘿,我就不相信,你不上當!
少女皺了皺眉,問道:“臨月王妃?”
“姑娘竟不知道臨月王妃?”劉三娘露出一副驚訝的神色,然後少女安靜而又認真地聽劉三娘絮絮叨叨地將臨月王妃的事跡講了近半個時辰。
劉三娘露出討好的笑,雙手交叉在一起搓了又搓:“姑娘,這玉簪50兩真的已經是我的底線了,再不能降了,再說這可是臨月王妃最愛的首飾,也有驅魔辟邪的功效......”
“噗”少女笑出聲來,柔聲道:“這位大嬸,我不知道這玉簪是不是臨月王妃的心愛之物,我隻知道50兩呢,估計可以買一大堆這種玉簪了,大嬸以後做戲,最好把價錢定得低一些,因為它尾端已經有小裂縫了。”
她纖長的玉指指著玉簪的末端,襯的比玉還要白,指尖處果然見著一個狹小的裂縫。
劉三娘被噎了一下,索性“撲通”一聲坐在地上,在地上亂拍,拍起一片灰塵,少女掩住口鼻悄悄地退了幾步。
“沒活的咧!我辛辛苦苦地做一點小生意,就這樣被人騙了啊,我怎麼這麼命苦啊,家裏那口子又好賭,孩子又小,還以為這樣美貌的小姐好心腸啊,沒想到也是那起子毒婦啊,竟然故意弄壞我的簪子還說我騙人啊!”她嚎啕大哭,眼淚鼻涕糊了一臉,“我不活了,我還不如去死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