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蘇兒見著琴婆婆進來了,露出大大的笑容道:“琴婆婆,你看這蘭草長得可是比以前好?”
“那自然了。”琴婆婆將顏蘇兒拉了坐下來,又為她整了整衣領,“這回可是滿意了,要是你姐姐知道,可會罵死我這老婆子的。”
“姐姐才不會呢。”顏蘇兒笑嘻嘻的拉住琴婆婆的手,“她最近老是下山,去幹什麼都神神秘秘地不告訴我,她才不會在乎我到底在山上做了什麼呢。”
琴婆婆輕輕地敲了敲她的額頭,嗔道:“就知道編排你姐姐,要知道這世界上,除了你姐姐,再也沒有人比她更愛你了。”
顏蘇兒低頭一笑,然後才抬起頭大聲說:“那當然,我姐姐自然是這世上最好的人。”
如此這般說了一番話,顏蘇兒卻覺得有些疲倦了,便一個人回了房間小憩。晚間時分,收拾了包袱,一個人不知不覺地來到門口,果然見著笛喻及墨嶽兩人在門口等著。
兩方人馬會和後還來不及說什麼,顏蘇兒連連催著兩人立刻下山,行了半夜到了周複生的宅子裏,天的東邊竟已經泛白,當下也顧不上多說,立刻安排好了房間三人各自休息。
顏蘇兒一向睡眠較淺,這番又是連夜奔波,又是一個嬌嬌弱弱的小姑娘,失了困頭,雖然躺在床上,卻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見著窗紙已經透出白光,幹脆起來了。
她住的房間是周複生特地為蕭小妹安排的,因蕭小妹是唯一會來這宅子的姑娘家,幹脆為她留了一個房間專門放女孩兒的玩意,昨夜臨時來到這裏便讓顏蘇兒住進了這個房間,顏蘇兒拿起銅鏡,見著自己的臉色似乎有些不好,苦笑了一下,整了整衣服便走了出去。
剛打開門她便遇見了一個端著水的丫鬟,麵上還帶著些許驚訝的神色:“姑娘這麼早就起來了?姑娘昨日這麼晚才睡覺,該好好休息才是。”
顏蘇兒在滄浪山莊裏相伴的不過是小林哥,琴婆婆及姐姐三人,並不知道丫鬟對第一次來的客人說出這樣的話有些不和適宜,不過就算她知道,她也未必會生氣,當下,她隻是笑道:“我平日裏便是這樣,十天裏有一半睡的好便算是大好的了,昨夜和我一起來的兩位公子在哪裏,我想要見見他們。”
那丫鬟笑著說:“兩位公子還沒醒呢,姑娘若是嫌無趣,不如去後院瞧瞧,周府雖然不大,可後院的桃樹開的正好,好看著呢。”
顏蘇兒轉念一想,應了聲:“好啊,我還沒見過桃花長什麼樣子呢。”
“怎麼會?”她失聲,連忙掩口,“姑娘請先洗漱了吧。”
顏蘇兒隻得隨著她再度進入房內,要了些青鹽漱了口,又就著帕子洗了臉,顏蘇兒先前還詫異怎麼沒有香脂用來洗臉,想著這又不是在山莊裏,便也忍住沒有開口。
洗漱過後,她隨著丫鬟來到後院,果然見著一片桃樹開的甚好,灼灼其華。“這便是桃花麼?”顏蘇兒愣愣地輕聲問,又像是自言自語。
那丫鬟卻是沒有聽見這句話,行了個禮道:“姑娘慢慢看,我先下去了。”
顏蘇兒隻顧著看桃花,沒有應聲。
她從未見過這般美麗的景象,在滄浪山上不知為什麼沒有這樣可以開一樹花的樹,縱使山莊內種了不少花兒,卻也不比這滿樹肆意盛開的花兒,像是拚盡全部的力氣隻為了徹徹底底的美麗一次。
顏蘇兒走近一棵桃樹,撫上花朵的手竟然微微的顫抖,“真的,好美啊。”
“顏姑娘可是人比花嬌。”
顏蘇兒轉過頭去卻見這笛喻及墨嶽兩人並肩而來,笛喻一身青衫,墨嶽卻是絳紫色的衣服,手裏的折扇輕輕扇動,而這話自然出自墨嶽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