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過程諸多坎坷,笛喻和墨嶽兩人終於還是抵達了墨嶽諡械陌凳宜凇戲綣蕁
神色一向沉靜的笛喻臉上終於出現了一條裂縫,他轉過頭去,以一種墨嶽聽上去已經算是不可置信的語氣問道:“你,沒走錯吧?”
“走錯?沒有,自然沒有。老頭子曾經說過,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什麼叫做小隱隱於野,中隱隱於市,大隱隱於朝。走吧,本公子帶你好好見識一下。”墨嶽動作瀟灑利落地將自己手中的折扇刷的一下展開,帶著討人厭的狡黠的笑容搖動著折扇,風度翩翩儀態萬千地率先走了進去。
一進入這座樓,大堂裏的氣氛曖昧而糜爛,隨處懸掛的輕紗塑造出了一個又一個的隔離的空間,說是隔離,不過是空間上的,作為隔離物的輕紗,愈發給人以誘惑感,半透不透之間的曖昧讓整個大堂裏的氣氛愈發的火熱。
笛喻雖是第一次進入南風館即所謂的小倌樓,卻依舊目不斜視地跟在墨嶽的後麵一直往前走。
雖然視線無法接觸到這些他無法忍受的事情,但空氣中無處不飄散的甜香以及耳邊傳來的絲弦甚至於撒嬌的聲音卻讓他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我才不管呢,你都這麼久沒有來找我了,一定是忘了我了,這樣就想要打發我,人家不依啦!”
“才沒有呢,寶貝兒,我最近事情都忙得很,家裏的母老虎我都沒有理會就連找你了,怎麼能輸我忘了你呢?來,香一個。”
“哎呀,你真討厭!”
諸如此類的話在笛喻耳邊重複地響起,若是這話出現在一個男人以及一個女人之間,或是它發生在青樓裏,那麼沒有人會質疑或者覺得很不合理,可當這段話發生於兩個男人之間,其中一個男人還故意捏著嗓子嬌嗔,不知道別人的感覺是如何,反正笛喻的腳步在不知不覺地加快。
墨嶽反倒安之若素,頗為自得地看著大堂裏的人生眾相。
“兩位爺可是初次來我們南風館?”一個容貌頗為秀氣甚至有些女性化的男人站在了他們兩個的麵前,若不是他這話顯示了自己的身份,沒有人會想到這樣一個不過清秀相貌神色靦腆,甚至臉上還帶著紅暈的男人會是這小倌樓的主人。
墨嶽搖著手裏的折扇,慢悠悠地道:“初次如何?不初次又如何?”
“兩位爺真是說笑了,若是初次,青冥可以為兩位介紹,若是熟客,客人想要如何便如何。”
墨嶽一把合上自己手中的折扇,折扇抵住青冥的下巴,輕佻地說:“你這姿色,嘖嘖,還不足以入本公子的眼,至於這大堂裏的人,”
他環顧了四周一圈,然後熟練地說了一句:“叫你這的頭牌出來招待公子我。”
“這,”青冥漲紅了臉,說話有些結結巴巴的,“洛璃公子雖,雖是我們樓裏的,可他向來是憑心情喜好見客,而且,而且洛璃公子這幾日身體不爽,交代了不能打擾他的。”
“哦?是嗎?”墨嶽看到他這幅怯懦的樣子,突然沒了心情,收起折扇,衝著樓上喊了一句:“洛璃,還不快出來,你兄弟我來了!”
那青冥急的都快哭了,忙道:“這位爺,您別叫,您別叫啊!”正當他著急之時,他的手裏被塞了一錠銀子,他轉過頭去,之前跟隨著玄衣少年進來的另一位少年神色淡然地對著他說:“你放心好了,有什麼事情我們都會一力承擔。”
這根本不是問題好不好?問題在於,那位洛璃大爺根本是他惹不起的主啊,是的,洛璃在南風樓的確使得南風樓的客人很大程度上增加,可洛璃大爺的性情陰晴不定,好的時候他可以堂而皇之地在大堂裏魅惑眾生,讓所有人在他的影響下神魂顛倒,差的時候他可以麵不改色地將自己房間裏收集的所有珍貴玩物一件一件慢慢地從樓上扔下去,嘴角還帶著誘人心魄的笑容,可以不見任何一個客人,甚至口出妄言。他已經不止一次為了洛璃向那些得罪不起的人賠罪了。至於心情最差的時候,嗯嗯,他已經無法再想象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