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喻偏過頭去看他,不解地問:“如何比試?”
墨嶽輕笑道:“輕而易舉!”一語未完,馬鞭狠狠地落下,笛喻的馬吃痛,抬起頭叫了一聲,撒開四蹄飛奔起來,墨嶽大聲地笑了起來,也狠狠抽了自己的馬一鞭,追了上去,還留下來一句話。
“老頭子,快點,我們在前麵等你!”
老吾子隻得歎了口氣:“這孩子......”
這孩子,這孩子什麼呢,就連老吾子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說什麼,老吾子看著兩騎絕塵的背影,神采飛揚,突然感悟良多,當年的自己,當年的那一群人,也曾這般年少輕狂過,可到如今卻已經飛散各地。突然間覺得自己已然蒼老。
其實年紀還不算大吧,自己還比傾顏小一歲,可為什麼就覺得人已經老了呢,如果傾顏還在,一定會狠狠地指著自己的額頭,假裝惡狠狠地說:“我都還沒承認我老呢,比我小的人居然都服老了,你是在諷刺我嗎?”
他下意識裏舉起自己的右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那時候的自己總是愛摸著自己的額頭然後生氣地嘟囔:“我已經長大了,不要一直敲的額頭把我當娃娃。”
天知道,他多想再讓她敲敲自己的額頭,哪怕敲紅了也沒關係,哪怕她隻把他當弟弟也沒關係,他願意失去所有的一切,隻為換得她一個微笑,隻可惜,就算他願意,她也不會再微笑了。
如果她愛的是他,如果他可以成為那個名正言順保護她的人,如果......
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如果。
“籲——”笛喻拉住馬韁,停了下來,墨嶽也隨即停了下來,笛喻道:“你現在心情好多了吧?”
“咦,你怎麼知道我的心情不好?”
“你的額頭上明晃晃地寫著心情不好這四個大字,幸好我還識字。”
墨嶽很是驚訝地看著笛喻,失聲道:“你居然還會說笑?真是武林第一奇事啊,我一定要好好記載下來,要不然後輩都隻道玉笛公子原來是個真真無趣的麵癱!”
笛喻不置一眼,向後麵望了望道:“不知道老吾子前輩什麼時候才會過來。”
墨嶽幹脆向後一倒,躺在馬背上,道:“那老頭子,自從昨天看到了那吹笛子的姑娘,就心神不定,魂魄不寧的,知道的呢,是他懷念以前暗戀的那個第一美人,不知道的呢,還以為他對人家小姑娘有什麼不軌之心呢。”
“你別亂說。”
“我倒是不知道他對我有什麼不軌之心。”
兩句話同時說出口,不同的是前者出自笛喻之口,後者出於那吹笛的姑娘。此刻的她,騎著一匹黑色的馬,依舊一身水綠色的衣裳,本是歡快活潑的顏色愣是被她穿出了一種冷漠的感覺,沒有戴麵紗,卻是戴了一襲帷帽,連眼睛也是模糊的。
墨嶽被嚇得差點跌下馬去,連忙穩住身子,坐起來,若無其事地笑道:“這位姑娘倒是好興致,昨日將我師父劫去,今日卻又當街攔馬,不知道姑娘此次意欲何為?”
那姑娘卻是絲毫不理會墨嶽話中的諷刺,冷冷地道:“昨日我的家仆來請老吾子前輩來舍下做客,雖則行為粗魯了些,但心卻是好的,豈知兩位在途中將其劫走,我雖不甚理會這些事,但家母與老吾子前輩有舊,十年前一諾,盼其前往一敘。如今家母雖則已經過世,但我還是要全了她這個心願的,自然要再次來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