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妙體翩翻舞,鐮光霹靂轟(2 / 3)

五年來靈珠氣質已變化了許多,經其苦苦向其祖父蒼須奴與尉遲兄妹哀求之後,才蒙放她出來。

轉眼間又是五年過去!

靈珠已是二十二三的年歲,出落得益加成熟標致,在紅梅閣五年深居之功誠然有效,看上去她確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即使每年桃花開時,她亦不再舊病發作,蒼須奴以及尉遲兄妹均代她竊喜不已。

哪裏料到,那“子午兩極神光”並未能將她身上汙穢雜質去淨。如果再能忍上五年,必然大功可成,如今經五年調養,魔相再長,終於功敗垂成,又變回到原來模樣。

這多年來,靈珠之道法劍術,均大有進展,兩極神光複為她鍛煉出金剛不壞之軀!

就在這個時候,嶽懷冰來到了山上!

時間又是那般湊巧,正逢初春桃花將開之時,靈珠情發難耐深閨寂寞,很自然地就選中了嶽懷冰為追逐發泄的對象!

但她年事已長,同時鑒於以往兩次經驗,深知嶽懷冰身份較之昔日之趙、方二弟子大為不同,私心甚是畏懼!

這可又應上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那句話了。

她內心越是盡量克製,越是壓不住揚起的那腔欲火,尤其是嶽懷冰翩翩風度、豪邁英姿,隻須多看上他一眼,便使她徹夜欲火難熬。這才使她不顧一切,舍身相誘!

不意嶽懷冰乃未來“天一門”光大門戶之人,本身根骨質稟,皆屬上乘,且為人正直,定心堅強,靈珠自信一露眼睛,深具誘惑之力,不意施展之下,嶽懷冰竟然不為所動,是以第一次乃藉侍奉他沐浴為由,欺騙嶽懷冰貿然入浴“地骨泉”內!

“地骨泉”萬年寒泉,即使是練成道法劍術之士猝然跳入也難當奇寒之質,況乎嶽懷冰一介凡人,哪裏挺受得住,是以入水不久,起浴時即告不支昏迷過去。

靈珠見有可乘之機,正思先以體溫助其醒轉,雙方赤裸對擁,俟其一醒即施展媚力誘其人套上鉤,與成好事!

哪裏想到,正當她寬衣解帶,正待施展之時,恰逢尉遲青幽來閣探視嶽懷冰起居,見狀大驚複怒,當場施展仙家禁製,將靈珠身子定住,即時喚來蒼須奴,著其處置。

當年靈珠害死方、趙二弟子時,尉遲兄妹一來年事尚小,大人又隱瞞不告,後來年長雖有所聞,亦是一知半解,並不知靈珠乃如此可怕之人!

是以此次事發後,尉遲青幽隻口頭訓誡,複經蒼須奴跪地討饒後,即不深究。

然而蒼須奴卻是對靈珠深知之人,心中大生隱憂,是以在靈珠第二次誘惑嶽懷冰不成之後,即決定將靈珠再行幽禁“紅梅閣”之內!

隻是多年相處,已生感情,靈珠又跪地哭求,蒼須奴乃允許她每日“子”、“午”

兩個時辰自往紅梅閣接受兩極神光浸體之罰,平常時間仍在“聽雷閣”侍候小姐!

蒼須奴深知尉遲青幽道法已深得“天一門”真傳,劍術更是極高!

他深深以為有尉遲青幽就近監視,再加上自己對嶽懷冰暗中小心地保護,靈珠萬難得逞!

哪裏想到百密一疏,仍然有此一險!

靈珠本意今夜誘使嶽懷冰自往“紅梅閣”,是時要其目睹自己裸體接受兩極神光浸體之苦,引起其同情,再待機加以勾引。

但是這種想法到底不切實際,終非十分有把握之事,嶽懷冰到時不去,自己也是無可奈何!

她這裏正自擔心懸念不下,偏偏嶽懷冰自行送到!

事情真是那般的巧!

偏偏尉遲青幽被蒼須奴閑話一激,怒火中獨往前山而去,蒼須奴放心不下,亦趕往一察究竟!

後山隻剩下尉遲鵬與心上人二人獨在!

靈珠私下竊喜不已,暗喜機會難得。

她昔年從母習練道法時,其母烏氏本為苗族女子,苗女多擅習“蠱”,乃由其母處習得此術;並且由烏氏處收養了一條幼蠱。

多年來,她閑中無事,將那條幼蠱豢養成蟲;而且與自己本命相接,原來隻是豢養著好玩,這一次卻是藉著嶽懷冰之事派上了用場!

是以,就在為嶽懷冰斟酒之時,偷偷將那條本命仙蠱放入嶽懷冰酒杯之內!

嶽懷冰不察飲下,頓作巨痛!

其實乃是靈珠暗中操縱蠱蟲作祟,旨在為其製造此刻機會。

她並且知道尉遲鵬為人忠厚,道法功力皆不如其妹尉遲青幽,隻要略作姿態,即可將其騙過。

事實證明她這一想法完全正確!

果然尉遲鵬被她騙至閣外!

靈珠乃把握此一刻難得機會,施展其嫵媚之術,並假意中掌為嶽懷冰打倒!

其實她法力深厚,以嶽懷冰此刻功力要想傷她,談何容易。

這時嶽懷冰把她抱到床上,細察其體,不見傷痕,心中已生疑心。

靈珠自信麗質天生,一身媚蕩,這可使柳下惠拜倒裙下,不意嶽懷冰慧眼極深,並非如她所想象那般容易上鉤!

一時情急之下,倏地張開一雙玉腕,像是八爪魚般地,緊緊把嶽懷冰抱在懷裏了!

同時櫻口輕開,朝嶽懷冰臉上噴出了一口含有異香的粉紅色淺淺輕煙!

嶽懷冰頓時隻覺得一股桃花異香撲麵透鼻直入,刹那間心搖意蕩,忽覺出下丹田一陣奇熱攻上,通體熱血貫注!

靈珠早已將櫻口送上,同時把赤裸的晶瑩玉體,盡情地在對方身上糾纏不已。

嶽懷冰心中雖知不妙,奈何已是力不從心。

靈珠看看時機已成熟,玉體倏翻,已跨騎在對方身上,她這裏竟然動手,為其寬衣解帶!

不意方自將嶽懷冰一件上衣剝下,倏地發覺到對方右手腕上帶著一個白色骨環,不由大吃一驚!驚呼了一聲,倏地向後一縮!

那具骨環,正是蒼須奴贈與嶽懷冰的降魔至寶“雙相環”!

在本質上,靈珠究係樹魔之後,是以乍見此物,禁不住觸目驚心,一時麵色慘變!

嶽懷冰到底是身具慧根之人,見狀陡然記起蒼須奴當日贈環時所囑之語!

眼前本已是情急萬分,當初蒼須奴贈環時曾告誡他此“雙相環”為降魔法器,非魔不可施展,否則自身必將反受其害!

他心中雖極明智,隻是眼前卻已無考慮之餘地,情急之下,他默憶著蒼須奴贈環時所傳授之二字施展口訣!同時左手按蒼須奴所授方式,方自從手上除下“雙相環”!

心念方動,嘴裏已迫不及待地大聲叱出“必”、“嘛”二字!

刹那間,隻覺得手中一陣暴炙急熱,那枚“雙相環”已猛轉疾旋而出!

仙家降魔之寶,畢竟不同一般。

隻聽得耳邊,疾風響處,眼前一片灰白光華,刺目難開。

方才戴在自己手腕間的那枚骨環,竟然化如車輪般大小的一團輪光,高高在上,隨著輪光飛旋之勢,灑出了一天奇光,像是一麵長圓形的桶狀光帳,已將眼前的靈珠隔空罩住。

同時間,那骨環上所雕刻的兩顆骷髏人頭,也都隨著旋轉之勢,各自脫環飛出光圈之外,變為拷佬大小的兩顆怪頭,巨口張處,飛出一青一紫兩道光華,自光帳外直穿而入,射向靈珠赤裸的軀體之上!

靈珠在光帳初落之時,一拍頭頂,放出一蓬桃色紅光,尚能勉強迎架住落下的光帳,隻是早已花容失色,香汗淋漓,頻頻嬌喘不已!

這時乍見這一青一紫兩道光華,不禁大為驚駭,尖叫一聲:“嶽相公饒命!”

遂即咬破舌尖,仰首空中,噴出了一口血雨,化為一圈傘狀紅光,向著頭頂飛迎上去!

無奈,青紫之光去勢猛銳,力道萬鈞,靈珠拚舍元氣噴出之一口血雨所化血傘,隻一招架,頓呈不支之勢!

眼前奇光閃得數閃,那麵紅色血傘,頓時化為一陣白煙,刹時間幻為子虛!

靈珠慘叫一聲,踉蹌倒地!

那一青一紫兩道光華,趁勢自左右同時射下,有如剪尾神龍。

眼看著靈珠即將在此青紫二光交剪而下,性命不保!

嶽懷冰心念一驚,道聲:“不好!”

他這裏慌忙躍起,正待施展蒼須奴所授方法,將空中“雙相環”招回,其勢似已不及!

隻見青紫二光連閃之下,靈珠倏地尖聲慘叫,似已受傷不輕!

同時間,窗扇爆破,發出霹靂聲響,石周飛揚中,尉遲青幽與蒼須奴雙雙現身而入。

一照麵之間,即由尉遲青幽手上發出了匹練般的一道白光,迎住了青紫二光!

蒼須奴卻大聲喝道:“嶽少主萬請開恩,請收下寶物,才好說話!”

嶽懷冰原本準備收環,隻因乍見尉遲青幽與蒼須奴現身,心中吃驚,頓了一頓,哪裏想到這一遲頓卻差一點兒要了靈珠性命!

蒼須奴突然一喝,這才使他有如夢中驚醒一般,慌不迭地按照蒼須奴所傳授收取之法,心中默念,伸手一招。

空中那兩顆人頭,陡地將青紫二光收回,隨同著那輪旋轉的環身,車輪般地一陣疾轉,反向嶽懷冰身上飛來。

嶽懷冰大吃一驚,隻覺得那枚骨環來勢極快,方覺出白光耀目,閃得一閃,已自無蹤,正自奇怪,這才發覺到竟然緩緩戴在自己右手腕上!小小一枚骨環,想不到竟有這般威力,真正是他做夢也難以想到的事情!

這時蒼須奴已由地上將靈珠抱起。

他想是羞見靈珠赤身露體,隨手翻起一張被單,將靈珠裸露的身子包裹在內!

尉遲青幽驚慌地收了劍光,上前向嶽懷冰道:“你受傷了沒有?要不要緊?”

嶽懷冰呆得一呆,歎息道:“青妹來得正好。唉!這件事真是從何說起?”

說罷癡癡地坐了下來!

尉遲青幽上下看著他,想是羞於出口,卻又不得不問,她呐呐道:“我是說,你可曾與靈珠……”

嶽懷冰明白她的意思,頓時瞼上一紅,搖搖頭道:“一切萬幸……隻是……”

尉遲青幽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這時蒼須奴已安置好靈珠的身子,匆匆上前,關心地問道:“嶽少主你……還好吧?”

說時他滿臉懺悔,一顆大頭深深地垂在胸前!

“還好。”

嶽懷冰苦笑了一下道:“我看令孫女似乎病情有異……前輩不可等閑視之!”

蒼須奴那張醜臉一時漲得通紅,頻頻歎息著道:“真正是家門不幸……家門不幸!”

尉遲青幽一雙秀眉緊緊皺著,似乎對此事頗是不能解懷模樣!

蒼須奴連說了兩聲“家門不幸”之後,遂即又長歎了一聲,淌下淚來!

“這孩子……唉唉……她算是孽由自取,自食惡果,已經得了報應……”

嶽懷冰大吃一驚,問道:“她……怎麼了?”

說完猛地偕尉遲青幽撲向往前!

隻見靈珠麵無血色,雙目微開,順著口角淌出一縷鮮血。她乍見尉遲青幽與嶽懷冰同時出現眼前,似乎至為激動,鼻翅頻頻張動不已,眸子裏同時淌出了熱淚!

蒼須奴這時也來到了床前,隻是眉頭緊皺,不發一語!

靈珠眸子首先接觸到嶽懷冰,道:“嶽相公……請你原諒我……我……對不起你……”

嶽懷冰苦笑道:“是我一時失手……姑娘你暫且休息吧!”

靈珠聞言竟自泣出聲來!

她淚眼汪汪地注視向尉遲青幽,泣不成聲地喚道:“小……小姐……我錯了!我對不起你……我……”

說時哽咽著咳出聲。

尉遲青幽忙自上前扶她坐起,卻發覺到靈珠嘴裏咳出大股的鮮血,不由大吃一驚!

她驚慌地一麵代為揩拭,一麵扭過頭來看向蒼須奴。

蒼須奴抬手以袖口在臉上拭了一下,原來他早已熱淚滿臉!

靈珠似乎已經十分的微弱了。

她一麵喘息一麵注視著蒼須奴道:

“剛才我昏迷中看見媽媽……媽媽說我在陽間時間到了……要爺爺看在我死去媽媽的份上,賜我兵解……並且將我元神收入瓷瓶之內……”

她頻頻喘息不已,雖然隻說了這幾句話,卻已似用了全身力氣……

“媽媽說,把那個小瓷瓶交與嶽相公……有一天他將為‘天一教主’,那時求他以仙法代孫女超度……也許尚可來世轉渡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