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氏兄弟走後,林清然的鋪子一時沒了大夫,直接上門瞧病的人倒是少了些。加上她有些心不在焉,鋪子的生意便沒有之前那麼紅火了。一個人,也忙活不過來。
“姐,這都走好幾日了,也不說給個信兒,冰塊哥他們到底幹啥去了?”霞兒知道他們是富貴人家的子弟,卻沒有多想,倒是這一問,叫清然的心,也不免煩躁起來。
可是平安了麼?她雖然沒有參與過宮廷政變,殺伐決斷,卻是讀過些史書。怎麼能憂心呢,好幾日,祈軒都沒有捎信兒來。鎮子上風平浪靜,倒是沒有什麼動靜。隻是林清然始終不能心安。
“不過是在咱們家裏頭小住,又不能一直跟這兒住著。別惦記了。”她輕聲說著,不知道是安慰霞兒,還是說給自個兒的。
霞兒撇撇嘴道:“姐還說我呢。瞧你整日的魂不守舍的。”她坐在凳子上,看著陸續來拿藥的百姓。
林清然看了看小妹:“得盡早招個大夫來。”
“瞧著這兩日的生意比往日少了許多。”霞兒拄著下巴,撐著櫃台,一大早就被娘親推來幫著姐姐,說是鋪子一時少了人手,害怕忙不過來。
林清然給了來人藥片,瞧著冷清的鋪子,微微蹙眉,之前的生意都是爆滿的,如今卻忽然冷清下來,真的有些奇怪。雖然祈軒不在了,也不至於影響這麼大吧。雖然心裏奇怪,這幾日清然也無心忙活鋪子的事情。前陣子得了銀錢,足夠他們林家花上好一陣子的了。等到了秋收,家裏的地打的糧食賣了銀錢,又是豐厚的一筆收入。算是真得脫貧了,家裏又多了兩個男娃,對張氏和林永河來說自然是好事兒。以後也能幫襯著家裏頭。
“姐,我瞧著也稀奇,今兒這是咋了,鋪子難得這麼冷清呢。”霞兒拄著下頜,抿唇說著,那對兒水汪汪的大眼睛帶著幾許疑惑。
林清然起身,張望了一下,尋思尋思,這才關了門,歎了口氣:“後院的雞喂了沒?娘還要照顧小弟,可別叫她再跟著操心。”
“喂了,晨起還撿了雞蛋。”霞兒說著,跟著林清然一並忙活著鋪子。
“娘雖然出了月子,可是還要當心著些,別叫她累著,如今家裏頭手頭寬裕不少,就別那麼省吃儉用了。”林清然心裏琢磨,她和霞兒的衣裳鞋襪一並全換了新的,爹娘吃穿用度也比往日好了許多,如今又添了兩個小弟,以後的日子更要當心著。這男娃長大了還要去讀書求功名,她身為家裏的老大自當要好好地打算打算。
兩人瞧著沒什麼人來,便關了屋。“姐,有日子沒去鎮上逛逛了,聽說那裁縫鋪子又填了新衣裳,那酒樓裏的菜式也換了花樣。”
“還這麼貪玩貪吃。”林清然扯著霞兒,換了衣裳,又進屋瞧了眼張氏,看著兩個小肉團子正依偎著張氏睡著,一個個白白胖胖十分好看,便放心關了門,拿了銅板子,帶著霞兒上街去了。
這一路走著,有些相熟的百姓居然對著她們兩人指指點點,林清然蹙眉瞧著,頓住腳步,又看了看霞兒。想到這幾日鋪子的生意每況愈下,冷清的緊。她便覺著有些不對勁兒。又想起之前王婆來草芥堂鬧事,便沒了下文,又覺得可疑。
“姐,你也覺出不對勁兒了?”霞兒瞪大眼睛,抿嘴說著。林清然扯著霞兒兩人朝著裁縫鋪子走去,本想著給娘親再做兩身衣裳。她們倆如今長身體,倒也不用買太多的衣裳。
進了鋪子,這才關了門,老裁縫看著清然和清霞,對著她們招招手,清然走了過去,給老裁縫問了好,這才有些納悶的地看著他說道:“老先生,這才來給娘親選兩塊料子,正常的尺寸就好。”
“行挑吧。”老裁縫看了清然一眼,欲言又止。“你們家這兩天還安生?”
聽他這麼一問,清然便覺出這裏麵有事兒。“先生是聽到了什麼事兒嗎?這幾日家裏的大夫走了,生意自然不如往日。”她眨著眼睛等著老裁縫的話。
扯了兩塊布,老裁縫歎了口氣:“莫不是得罪了王家藥鋪子,你去轉轉,自個兒瞧吧。”人家話說得含糊,倒是沒說出個一二三來。
兩人得了話,告別了老裁縫,出了店鋪,便朝著蓮花鎮上規模十分浩大的王家鋪子走去。
整個蓮花鎮的用藥就醫,幾乎都被這個鋪子把持著,林清然跟著霞兒在門口轉悠,瞧著這王家鋪子的生意確實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