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恨我,父親?”隨著修無意識地低吟,整個客廳氛圍變得緊張起來。魘,魁兩人不斷的對著方威施壓,方威的臉上已是蒼白如紙,冷汗直冒。
呼延覺羅.方威是何人?鐵時空戰鬥家族呼延覺羅一族族長,異能超過30000點的超級高手。雖然是兩人聯手,但——隻是單純的施加威壓就能令方威渾身僵硬,動彈不得,實乃可怖之極。
當修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時,自然看到了父親的不利處境,可是修卻像好無所覺一般,放任著魘,魁的不敬。
難道修是想...不!他隻是在賭,賭父親的態度,對自己的態度。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方威的衣衫早已濕透,他的身體開始顫抖,眼裏的掙紮痛苦漸漸變得堅定,毫無血色的雙唇輕輕地開啟:“我...”
“您決定要攤牌了嗎?告訴我,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麼?”修在心底大聲地呐喊著,他的指甲已深深陷入椅子的扶手,牢牢地看著方威,激動並著緊張。
“我...小修!”
“少君!”
“少君!”
....
修最終,還是沒有聽到父親的真心話;在方威開口的那一刻,之前翻騰的記憶再次充斥於他的腦海,昏迷的那一刻,他似乎是聽到了父親驚恐的呼喊。父親,他是不是可以認為——在那恨的背後,也有著另一種感情呢?哪怕隻是一點點。
修突如其來的昏迷,嚇壞了山莊內的一大票人。以往修就算再難受,最多也不過是吐上幾口黑血,像這般完全失去知覺還是頭一次。
顧不上被認定是“罪魁回首”的方威,魘環抱著修和魁對視一眼後,魁走到魘的身後蹲下身子,他的四肢伸展開來,緩緩地依附在了魘的四肢上,兩道相似的魔語自魘、魁口中同時響起:
“魔君為心,千年分離,今始為一,吾等不同,亦是相同,是虛是實...為身——”
“魔君為心,千年分離,今始為一,吾等不同,亦是相同,是影是身...是影——”
“合!”
隨著最後一聲低喝,狂暴的魔能以魘為中心向四周噴湧而出,整個客廳在瞬間化為灰燼。方威更是在低喝聲響起的前一刻瞬移出了客廳之外,不是他貪生怕死,隻是為了修,他現在還不能有任何閃失。
層層激射的能力風暴中,魁始終緊貼著魘,隨著魔氣的洗禮,他的身體變得越來越透明,好似整個人正在慢慢融入魘的體內。
一刻鍾後魔氣消失,煙塵散去,原本是客廳的地方一個高大的身影漸漸清晰,他的懷裏正橫抱著先前昏迷的修。而魘、魁兩人卻已不見了蹤影。
那人200cm左右的個子,身著一襲黑色長袍,碧綠色的長發隨意的飄散著,俊逸的瓜子臉上一雙狹長的丹鳳眼中泛著懾人的寒氣,飽滿的額頭上,一隻纏繞著黑色螺旋紋的純白的長長尖角自劉海中探出,彰顯著他非人的存在。這如同童話中至善至純的獨角獸一般的角,卻是魔界僅次於魔尊之下的魘魁王獨一無二的象征。那長達十九公分的獨角,則表明著他已隨時可以褪去魔角進化為魔尊。
客廳銷毀的那一刻除了不能離開的侍衛,山莊內的眾人早已聞聲而至,守衛在四周,待見到那橫抱修出現的魔,眾人卻好似一點都不驚訝,自然地就如同在魔界見到魔一般。
“魘魁大人,少君他...”一個管家模樣的老者擔心地看向魔懷中表情痛苦的修。
魘魁大人?魘?魁?——難道他就是...
“勿憂。散。”被稱為魘魁大人的魔麵無表情的安慰(?)著眾人。
等到人群全都散去後,他盯著不遠處的方威冷冷地開口,同樣的簡潔明了:“飛廉象,幻鏡室。”
方威沒有出聲,隻是平舉起左手,右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柄黑色的小巧彎刀。然後,隻見黑光一閃,他,他竟是毫不留情地在自己的整個左手臂上劃出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