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容臉上仍是不悅,卻未再說什麼。
“稟欽差大人,外麵有人求見。”一衙差在花園門口處說道。
有人求見?
季阿遠疑惑道,“是何人求見?”
衙差回道,“那人說他叫馮二,曾與欽差大人有一麵之緣。”
納蘭容坐起身,朝季阿遠點了點頭。
季阿遠應道,“讓他進來吧。”
不一會兒,花園門口走進來一人,正是當初在小鎮口遇見的馮二。
馮二看見那日所見的年輕公子坐在躺椅上,季阿遠站在坐在石桌旁,眼中閃了閃,拱手道,“小人馮正德見過公子,見過欽差大人。”
馮二這話說的極為講究,公子在前,季阿遠這個欽差大人在後,說明他看出納蘭容身份應該是在季阿遠之上。
季阿遠將手中的素金帽放在石桌上,代納蘭容問道,“馮二你有何事?”
馮二恭敬道,“小人此次前來是為了濰縣之前人口失蹤案而來。”
“哦?”季阿遠看了納蘭容一眼,交互一個眼神後,問道,“難道你有什麼線索不成?”
馮二這次來府衙也是思量許久才做了這個決定的,見季阿遠詢問,他便點了點頭。
“說來聽聽,若是屬實,本官必定重重有賞。”
馮二嘴張了張,像是有什麼困擾,良久才下定決心道,“在我說之前,希望欽差大人答應一件事,在我說完之後,不追究我們馮家的過錯。”
季阿遠挑眉道,“若是你提供的線索有用,將功贖罪,本官可以考慮。前提是,你必須說實話,不得有一絲的隱瞞。”
話到最後,季阿遠故意加重了語氣。
馮二抿緊唇,道,“我們馮家是濰縣及附近縣城第一義莊,壽衣棺材運屍什麼的都涉獵一些,生意做的還算不錯。”
“可是樹大招風,前兩年那之前的濰縣縣令劉同成找上門來,說是要指定我們家負責以後濰縣的生意。”
馮二頓了頓道,“大人也知道,我們做商人的圖的就是利益,更何況與官府合作對我們更是錦上添花,有了那劉同成的擔保,以後濰縣的搬屍生意便歸了我們馮家。”
季阿遠聽到這兒,似笑非笑道,“你們怕是也給了劉同成不少好處吧?”
馮二臉上帶了一絲尷尬,“大人心知肚明,馮二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馮二繼續說道,“有一日那劉同成突然說要我們去辦一件事,並保證不能透露出去消息。”
此時旁邊的納蘭容淡淡開了口,“什麼事?”
馮二見納蘭容開口,有些受寵若驚,趕緊正了正臉色,回道,“讓我們去一個地方搬運屍體,那些屍體臉上被蒙了黑布,看不清麵目,身上穿的嚴嚴實實,連手都戴了手套,露不出半點的皮膚在外。”
季阿遠眼中有些詫異。
隻聽馮二說道,“我們家做生意一直循規蹈矩,除了正常的搬運外,絕不亂翻動屍體。若不是後來我們這負責搬運的一個夥計不小心絆倒在地,他所搬運的屍體所戴的手套不小心脫落,我們怕是一直被蒙在穀裏。”
不知為何,季阿遠心裏忽然有了一絲不太好的感覺,“你們究竟看到了什麼?”
馮二猶豫著還是說出了口,“當時我並不在現場,也是聽那個夥計說他看見那個屍體的手是個老人的手。”
老人?季阿遠臉色凝重起來。
馮二抬頭看向季阿遠和納蘭容兩人,緩緩說道,“其實一開始我也並不是很肯定,但是後來那法師出現後,再加上劉同成平時有些詭異的舉動,我覺得——”
“我覺得我們當時搬運的有可能就是濰縣失蹤的老人。”
季阿遠和納蘭容對視一眼,眼底均有一絲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