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九終於鬆了一口氣,他是知道,身為公安局長的女兒,每天都有可能麵臨危險,老師的妹妹,就是因為不想被父親派來的人一直保護著,沒有自由,才如此的叛逆,才會遇到年九,才有後來的事情。至少現在,老師就在他身邊,他可以用自己全力,去彌補她妹妹的遺憾,去贖罪。
而自從那件事之後,陸武不再派人保護自己的女兒,生怕同樣的事情再發生。可是,陸欣也像她妹妹那樣,義無反顧的愛上了一個人,為了他可以把父親工作上的機密拱手送人,卻落得個淒慘的結局。難怪當聽到太子說他女兒在醫院的時候,他會如此的無助,如此的疲憊,一個功勳卓著的城市治安一把手,竟然連續兩次沒有能保護好自己的女兒。
當然,也有讓年九頭疼的事,如何與陸欣說,說她妹妹已經不在人世了。說她妹妹是因為自己而不在人世的。當然,這件事就讓年九頭疼去吧。
阿四現在特別想知道的是,為何那麼久醫生還沒出來。誰想得到,醫生並不知道有人來看望,治療完了之後,從另外一個門出去了。也讓陸欣有了偷跑去屋頂自殺的機會。如果不是年九,她可能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直到年九抱著熟睡的老師從房間的正門出現的時候,大家才一臉吃驚的圍過來。陸武的助理擔心地問道:“她怎麼會不在病房裏?”
年九沒有說話,徑直走進房間,把老師放回病床上。對著太子說道:“太子,你們的病房,出口也太多了吧。剛才要不是我在樓頂,後果不堪設想。”
太子沒有解釋,說了一聲抱歉。其實這個醫院的設計是非常合理的,一般住在特護病房的都是有錢人,每個病人都配有一名專業的醫生。從電梯出來,走廊上排列著一排的病房,每間病房的後門出去就是每間病房專職醫生的辦公室,醫生的辦公室外,也有一個走廊,可以通向屋頂。
阿四對著陸武的助理說:“叔叔,我這位朋友對治病挺有研究,讓他也看下陸老師的情況可以嗎?”
陸武助理雖然眼神中充滿了懷疑,但還是點了點頭。年九在阿四自信的目光中,也讓開了一點位置。
阿戊在看了陸老師的臉色後,拿起老師的手開始切脈,他閉上了眼睛,仿佛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和病人,別無他物。五分鍾之後,他睜開眼睛。對阿四說:“陸老師身體已無大礙,現在心情還算安靜,睡著了而已。昨天應該是吃了一種可以讓心裏的情緒放大幾倍的藥物,本身是對身體沒什麼害處的。因為悲傷的情緒被放大了,今天醒來的時候才會尋死覓活。不過根據我的判斷,剛才發生了一些事,所以她的心被安撫下來了。還有一個就是,身體還比較虛弱,因為流…”
阿四示意別說這件事,阿戊就停住了,這時候,從醫生的辦公室裏傳來了幾聲掌聲,走出來了一個矍鑠的老人,一身白袍,有點像醫生的白袍,但是卻帶有一些古樸的味道。老人看著阿戊,笑著說道:“沒想到你小小年紀,竟然會診心之術。了不起啊!敢問小友師從何門?”
診心之術乃是中醫界的秘術,中醫崇尚養生,但是最重要的還是養心,一個人身體的好壞,是由內而外的,如果能治心,那麼治病就可以事半功倍了。這就是診心之術的妙用。能從切脈中看出一個人心裏的細微的情緒變化,老人對阿戊的醫術非常的讚許。
阿戊看了看他,回答道,“不敢當。在下太乙戊。”一句話不僅回答了師承,還說明了自己來自南天城最大中醫世家太乙家族。他們家族的太乙神針是為中華醫學中最至高無上的針法,可以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老人嗬嗬嗬地笑了起來:“不錯,不錯,幫我向你爺爺問好。就說我是崗北的老賀。”說完走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這時,房間內的人的表情非常的豐富多彩。聽到這一老一少如此複古的對話,阿四不禁想起了第一次見到陽晴的場景,第一句陽晴和阿四說的話“我是不是該說,刀下留人?”他不由自主地看著陽晴,誰想陽晴也是正笑盈盈地看著自己,搞得阿四老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年九仿佛就沒聽到他們的對話,而是深情地看著熟睡中的老師。太子目無表情,但是心中卻很是震驚,“以前沒注意到,阿四的朋友竟然是個個身懷絕技,從昨天的聞西到今天的阿戊,要是這些人能為我所用,該多好啊。”天儒看到阿四那個慫樣,不客氣地掐了他一把,把他給掐醒了。
“咳咳,這個,既然老師沒什麼事,我們就先回去吧,不要打擾老師休息了。”阿四回過神來之後,對大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