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覺中,已過去一月,在此期間皇上並無踏足未央宮,眾人議論不斷,皆道慕未央不過是生了副神似蕭皇後的臉,故而一入宮便冊封貴嬪罷了。漸漸的,也再無人前來未央宮。
慕未央倒是樂得自在,整日無非是練字,撥弄古琴,消遣時間罷了。
一日夜間,她正欲入寢,門外卻分明一聲:“皇上架到。”
她忙披上外衣,起身行禮:“嬪妾拜見皇上。”
“起身吧。”夙軒淡淡道。
夙軒忽然移步,來到書塌前,略略翻了下,道:“你愛看史記?”
“回皇上,嬪妾不過閑散著打發時間而已。”
夙軒望向月光,喃喃道:“辰兒……你可知這未央宮為何賜你?”
“因為蕭皇後的小字正是未央,而臣妾又正生了一副極似她的麵容。”慕未央冷然道。
夙軒忽然怔住了,癡癡的笑了:“是,也不是。未央,你會明白的。”他猛地轉身,將慕未央抵在身下,單手勾起她的下頷,低低道:“未央,或許你不知道,從……”他未說完,慕未央便伸手止住他欲說的話,很快她身上的衣裳已被褪去,慕未央緊閉雙哞,不再看他,任由身上之人索取。
紅闈帳暖,芙蓉春宵,帷帳輕輕搖曳,掩蓋了一簾雲雨。
思緒恍然揭若,飄到四年前。
那年,她十四歲。他二十歲。
她是宜晉公主之女,榮耀萬千。
他是被冷落的皇子,人人鄙夷。
那年秋日,他和她相遇,一襲白衣熠熠生姿,蕭聲令她沉迷,漸漸的,他們相愛了。
他有意奪取皇位,日日布局隱密,隻為一朝。
翌年,他果真登上帝位,生旁卻是另一名女子,喚作蕭辰。
自此,二人再無交集,而又是一天。
或許她至今才明白,她從來隻是一個插足他們之間之人,而她隻是因生了一張與蕭辰類似的麵容而已。
真是可笑呢,深愛多年的男子卻令係他人,且自己不過是替身。
在府邸,她日日聽著宮廷傳來皇上皇後的事跡。而就在她入宮的前一年,蕭辰死了。
從那日之後,慕未央便早已從原來蛻變為如今的冷情冷心,慕相原先並不同意她入宮,隻怕女兒傷心,奈何她一意孤行,終是踏上進宮之路。
猛地驚醒,慕未央冷汗連連,突然埋首在雙膝間,月光依稀朦朧,自己入宮的原因到底是什麼?是為報仇嗎,他是九五之尊,恐怕還未得手,便已死無葬身之地。
“怎麼了,睡不著?”夙軒突然問道。
“嬪妾吵醒陛下了。”慕未央微微抬首,回道。
夙軒起身,冷冷道:“你為何要入宮?”
慕未央聞言,淡淡道:“因為嬪妾同其他妃嬪一樣,望有朝一日獲得聖寵,榮耀門楣。”說到最後幾個字時,已冷笑連連。
“你還不肯說真話麼?”夙軒抬頭,望著明月熠熠,刺眼罷了。
“這就是嬪妾的真話,嬪妾不過是一屆貴嬪,能怎樣呢?”慕未央望向夙軒,眼中竟是失望。
“你變了。”夙軒似是失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