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不對。好像是什麼地方不對?我還活著,我這不是到陰間地府。對啊。我這好像還是在實驗室裏老家夥那個又髒又亂又臭的臥室裏的啊。
葉濤的記憶在迅速地恢複著。他記起了之前發生的一切。
到了陰間地府不是說陽間的事都會忘光了嗎?難道說還沒有喝孟婆湯?不對不對,肯定不對。我這明明還在老家夥的臥室嘛。
葉濤在地上四處摸著,感覺著。越來越確信自己不是在陰間地府,而是還在尼采森教授的房間裏。
我還沒有死?葉濤突然又興奮了起來。那就是說章魚二代病毒沒有將自己殺死,自己還活著?
葉濤用手摸著自己的臉,自己的全身,發現自己完好無損:我沒有被病毒吃掉。太好了。
可是,葉濤立即又喪氣了。他的眼睛怎麼也睜不開,想說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麻痹,要是活過來,又瞎又啞,還可能是又聾。葉濤突然發現自己一點聲音也聽不到。要是這樣,那還不如死了算了。
不是啊。不能這樣。麻痹的病毒,你要毒就一下把我給毒死,別把我毒成殘廢的人啊。你讓我這樣怎麼活啊。這比死了還難受的。葉濤氣得手在空中亂揮亂舞著,似乎想抓住空氣中的病毒,將它們一個個捏死。
葉濤終於相信自己是沒死,但卻變成了一個又瞎又聾又啞的聾啞兼失明的殘疾人了。他氣餒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比死還更讓他感到絕望。
他再次摸到了教授的腳,突然腦子裏閃過一個念頭:老家夥現在是不是也已經跟自己一樣變得又聾又啞又瞎了?
葉濤用力推了一下尼采森,心裏想:老家夥,你還活著嗎?你動一下啊。
尼采森一動不動。
奇怪了,難道他死了嗎?葉濤用力在尼采森的腳上掐了進去。
葉濤以為尼采森會痛得跳起來,可是沒想到自己掐下去,竟然很容易就掐進肉裏,而且一股粘稠的,帶著臭味的液體順著手指就流了出來。
葉濤嚇得趕緊將手抽了回來,拿到鼻子前聞了聞。那絕對不是血腥味,而是一股章魚腐爛的臭味,葉濤的心提了起來:老家夥怎麼會變成這樣了?難道沒有像自己一樣,隻是變得又聾又瞎又啞,而是真的被毒死了嗎?
葉濤趕緊用力也掐了自己一下,與掐教授的感覺完全不一樣。自己的肉體依然富有彈性,而且掐不進去。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葉濤迅速地回想著。他很快想到了:對了,是那藍瓶子中那塊黑乎乎的河豚肉。肯定是那塊肉的作用,把自己從殘廢的邊緣拉了回來了。教授最終讓自己吃的那塊肉。自己拚盡最後的力氣爬過去拉倒了那藍色的瓶子,瓶子裏的那塊黑乎乎的河豚肉剛好掉到了自己嘴邊,自己的嘴邊整個就將它含住了。
那塊黑乎乎的河豚肉真的可以克製章魚病毒二代,隻是無法完全治療已經瞎了聾了和啞了的肢體功能。
葉濤明白過來,趕緊朝床鋪的方向撲了過去,用手在地上摸到了那塊黑色的,被自己吸食了一部分的河豚肉,然後迅速爬回尼采森教授身邊,摸到他的嘴邊,將他的嘴扒開,將肉塞進了尼采森教授的嘴裏,然後在心裏大聲朝尼采森教授喊著:“老家夥,你吃啊。快吃啊。你快醒過來,想辦法治好我的耳朵眼睛和聲帶啊。老家夥,你快點吃啊。你醃製的這塊又黑又惡心的河豚肉還真他M的可以對抗章魚二代病毒。我已經被救過來了,可是,老家夥,我現在眼睛也看不見,耳朵也聽不見,話也說不出來了。你他M的趕緊醒過來想辦法治好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