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季惟給自己盛了一碗粥,說:“是嗎?做學問就是要刻苦努力,娘您也不能太護短了!”
蕭氏知道論學習之道,她是怎麼也辯不過自己的兒子的,便也不說了,隻是剛才想起了張陵,便問道張陵怎麼不來了。
唐季惟神色一頓,手上的勺子也差點滑入碗中。
“這是怎麼了?”蕭氏看唐季惟的異常,立馬就提著一顆心問道。
唐季惟怕嚇到老娘,掂量著考慮,擦了一下嘴角說:“他負責把江王爺的靈柩送回封地,您該有好些日子都見不到他了。”
蕭氏長舒了一口氣,拍拍胸脯放下心說:“你這個孩子說話怎麼喜歡一驚一乍呢,你嚇死老娘了,我還以為張陵老實巴交的惹惱皇上被貶斥了呢!”
唐季惟沉默不語,繼續專注自己碗裏的那碗粥。
他沒有想到多年未娶的江天一竟然會對張陵情深如許,即使男子嫁與男子已經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了,但是那些也不過是大戶人家的男寵或者是娶不上老婆的莊稼漢子的作為,唐季惟在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就開開始重新對這一類人進行定義了,他以前的思想還是有些狹隘了,認為男子和男子之間必定是不能白頭偕老榮辱與共的,可是江天一的做法的確是讓他震驚了許久,也顛覆了他以往的認知。
在江天一找上他,讓他在皇上麵前極力推舉張陵送他靈柩回京的時候,他就已經有了猜測。江天一何時這麼誠懇的對他相求,為了張陵,他也顧不得這樣是不是合乎禮儀,是不是做得做不得了。
在情愛麵前,太過理智也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
唐季惟雖未從未遇見可以傾心相付,非卿不娶的人,但是他還是願意成全江天一的良苦用心的,況且他還留下了一個他龐大關係網的使用權。
皇上出於對人才配用使之發揮最大效用的考慮,一直很閑散的張陵便是當仁不讓不二人選,唐季惟稍稍建議一下,韓縝就允了。
張陵雖百般不願,但被蒙在鼓裏的他還是願意懷著一絲絲自己也
不懂的情愫送這個王爺最後一程的,聽說江陵地區極其富庶繁榮,他也正好可以去看看那個已經逝去的稱霸治理這個山清水秀人才輩出的地方。
唐季惟雖然有些擔心張陵被江天一算計得骨頭也剩不了幾根,但是,當江天一站在他麵前很鄭重的許下承諾時,不動容是不可能的。
“若有一日他讓我放棄一切權勢,隱居民間做一個小老百姓我也是願意的,若是有一日我要造反,必定是他傷我至深,而我無力挽回了。”
“季惟,你以後也會有陷入情愛不得自拔的那一天,到那天你便可以明白我的痛苦和我的歡喜。我希望你成全我和他一次,他是一隻安於現狀不肯向前爬的小烏龜,我便是要給建造一個更堅硬的殼讓他一輩子都可以躲在裏麵無懼風雨。”
“這一輩子非他不可,我也無力反抗現實。我狠辣了多年,卻沒有算到自己會栽在這麼一個連陰謀陽謀都分不清的小呆瓜身上,我是認命了,隻是不知他會不會與我情意想通。”
唐季惟知道,這便是江天一的承諾了。張陵能不能愛上江天一唐季惟也不知道,他既希望張陵能夠和江天一琴瑟和諧,又希望張陵不要步入這個深淵,畢竟,世俗和人言並不是那麼好抗爭的。
唐季惟做不了這種關乎一生的判斷,便隻有視而不見的交付給江天一自己來努力,若君心似他心,那他也無話可說。若最後張陵獨自而歸,他也是會懷著最大的祝福和期盼迎他回京的。
江氏一案以江天一服毒身亡而了結,在朝餘黨連根拔起,這也是江天一送給唐季惟的功績,史官自然是在功勞簿上給唐季惟記上大功一件的。鹽案也在唐德的供詞和徐正的雷霆手段之下被最終定案,丞相親自書了奏折上達天聽。
此案中,據丞相呈上來的奏折上言,榜眼李徽禮也大大小小的功勞立了不少,親自帶兵剿滅了鹽販的巢穴,挨家挨戶的逮捕了涉案的大戶商家,一時民間對此大快人心,對李徽禮關注的眼光也漸漸多了起來,似乎這位榜眼也開始發揮他的功力,和屢次立功的狀元爺一比高下了。
韓縝對於李徽禮帶兵這件事充作不聞,即使他隻是一個小小的翰林編撰,兵是哪裏來的尚且不論,一個文官深入虎穴揮刀殺敵也是一個不小的疑點。
韓縝和丞相都明白後麵是誰在起作用,自然是心知肚明不必點破的,要是韓縝提出疑問便會有千千萬萬個解釋在等著他,他倒是懶得花這個時間來聽這些廢話,既然有人願意當出頭鳥,他也自然是笑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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