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4章 愛情悸動(1 / 1)

第四十六章

酒後,孫飛自己走了。

剩下我和李靜華又對坐了一會。我們好象也沒什麼話可說,可是,這一對青年男女,又誰都不願意離開誰,就這樣,我們又在一起百無聊賴的東拉西扯著閑聊了一會,最後,也實在是有芒刺在背,如坐針氈的感覺的時候,於是,我是使足了勁;鼓足了勇氣才敢說話,我說走吧,我送你回家,聲音有些象在寒冬天氣裏說話似的,凍得上打下牙,發出多羅哆嗦尾音來。她說好吧。其實,她的聲音也在顫抖。於是,我倆就一前一後的走出了這家鐵路小吃部。四月的傍晚,春風沉醉。建設大路的兩旁人行道上,清明節時分剛剛種植的楊柳,散發著泥土與植物參合一起的清純氣息,天空星光閃爍,街路兩旁,高低起落的的樓窗,也燈火通明。正是晚上八九點鍾的時候,城市和鄉村不同的就是,這個時候在城裏,在鐵西區工人村的宿舍樓裏,雙職工的大人們,正在忙著飯後、睡前的一些瑣碎的事情或者家務,而上學或者上托兒所的孩子們就會利用這段時間,在燈前學習或寫作業。在這白石燈或日光燈暖融融光暈的氛圍裏,一家人演繹著社會主義祥和而清貧的幸福生活。而農村,此刻,也許在低矮的茅草房昏暗的油燈下,烙人的火炕上,溫暖的被窩裏,婚後的男女,早以湧動起春潮振奮的激情。在這春風沉醉的晚上,我和李靜華纏纏綿綿、慵慵懶懶、漫不經心的徜徉在建設大路寬闊的長街上。心情是那樣油然的曖昧;又是那樣的忐忑而恐慌。其實我也是有過初戀經曆的人了,為什麼心情還是那樣的不安而悸動,肯定是有一句話要蹦出心口,脫口而出。又怕這句話說出來的結果適得其反。因此,心口是不停的蹦蹦的跳蕩著。李靜華走在我的右手邊,她的兩隻胳膊似乎故意地甩動著;時不時的,有手背或指尖,因撩動而觸碰到我的手上。冥冥中我能感覺到她的手也又些微的顫抖。因為有好幾次,她纖細的手指,已經插到我的拇指和手心處,由於,我膽小沒敢及時地抓住。也是因為她也感覺驚心害怕而快速的將手指抽了回去。因此,又讓這條咬鉤的魚,羞澀的溜走了。那一種稍縱即逝的柔絲般的溫情,撓癢我敏感而危機四伏的欲望神經。天上有好多星星,那眨動著的幾十雙、幾百雙、幾千雙、幾萬雙故意或不故意偷瞧或直視的眼睛,讓我們這對正值青春旺盛的年輕的欲火,熱烈的燃燒而又悄然的低鬱著。李靜華就是帶著這種心態,走在我的身邊,和我邁著一樣的步幅,姍姍的漫步著。這個渴望激情的青春女郎,她那在心裏燃燒的欲火此刻比我還凶幾乎到了個昭然若揭的時候。此刻,我真想轉身,把這浪漫的肉體摟抱在懷裏,熱烈的親吻她的臉龐和那花蕊般濕潤的嘴唇。可是,我有好幾次蠢蠢欲動的欲望都被一個莫名其妙的不可名狀的思緒按捺下去。就這樣我們一直在欲望的克製下默默地向前行走著。從興工街走到雲峰街從雲峰街走到應昌街應昌街就這樣興華街、景星街、興順街、保工街、重工街的走著。然後,向左轉走六路、七路、八路、九路、十馬路、十一路、十二路、十三路、十四路。然後,再左轉。順著沈遼路(大約是那個路線)往東走,再走到興華街,再然後,順著興華街,小九路狹長的小巷,走進去,在冶煉廠的宿舍巷口處站住了。我們就這麼默默的站著;沒有語言、沒有動作、黑暗中隻有兩雙眼睛互相對視,默默地而交流著。驀地,朦朧中我感覺到一隻柔嫩的手指勾住了我的手。什麼都不要說,此刻,世界上最偉大、最神聖、最純潔、最浪漫的等等詞彙都是多餘的。隻有兩個青春欲火燃燒正旺的軀體擁抱在一起;隻有兩張渴望激情幹柴烈火的嘴唇粘合在一起;才是最簡單最直接最現實的東西。一縷微風在身邊拂過,一朵白雲輕輕的掠過頭頂,宛如遮羞布一般把我們青春的美夢包裹得嚴嚴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