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辰時,在楓葉城去往北城門的大道上,白家一行十輛馬車正浩浩蕩蕩地緩慢前行。楓葉城雖然隻是一個小小的城鎮,但他和禦龍朝的命脈帝都相聚不遠,中間不過相隔一兩個城鎮,而白家此行便是途徑荊州和永嘉。
楓葉城中得百姓也十分好奇白家為何如此大陣仗出行,不過白家向來低調,與城中各大家交往都不甚密切,城中關於他們的消息亦是不太靈通的,若說白家各類花邊,小部分是關於主事的美貌主管和美人丫鬟,大部分則都來源於白家少爺白意的**情史。什麼半夜幽會城東俏**:密見錢行獨女千金;留情絕色花魁……不足繁舉。
而今,我們的意大少坐在白家隊伍正前方的高頭白馬上,分外的媚眼亂飄,給那邊買朱釵的嬌俏小姐一個;給這邊途徑的風韻夫人一個;給茶樓含笑望向自己的和藹胖子一個……
白意一陣鬱結,媚眼不小心亂飛給一個胖男人的心,一般人也是無從體會。這個胖子倒也眼熟,原來是有過幾麵之緣的城中紈絝之一。
且說那個胖子消化掉這個意外來襲的媚眼後,有些緩解尷尬地朗聲笑道:“意少這是要去何處逍遙?”
白意炫耀道:“我這是回帝都去呢,我家大伯要接我去天儒學院學習。”
胖子聽聞,露出豔羨神情:“天儒學院可是禦龍第一學院,沒有絕頂的能力或者豐厚的家族底蘊是怎樣都進不去的,意少竟能到其中學習?!莫不是框我的吧?”說到最後,已然是不信的神色。
白意聽聞,立刻有些麵紅耳赤地反駁:“你又知道什麼!想我白意乃禦龍白府……”
“少爺!你忘了大老爺說過什麼了麼,在外要低調處事,切不可大肆宣揚家事,以致樹大招風,讓人覬覦。”後馬車中的馮姨聽到白意險些透露身份,連忙製止道。
白意聞言有些不以為然,但迫於馮姨一向嚴苛的態度,也隻好不再續說,不過對著胖子,仍是不忘放下狠話:“你到時再看,看我能否入學天儒學院!”
“那就恭候意少佳音了!”胖子朝白意喊道,卻明顯隻是調笑。
“哼!”話音未落,白意早已滿臉怒色,加快了白馬的速度往前走去,應是被胖子激到有些難堪得想要快離此地。
後邊的馬車之前也是因白意走得太慢,又非在前頭領路,才磨蹭前行。白意加速離開後,白家隊伍也是加快了速度離城。
出城沒多久,白意早已換下大馬,進了馬車。車旁的護衛看到多是不屑。不僅僅是因為禦龍朝尚武,男子若不是要長途跋涉在沒有驛站的地方,多是不會乘坐馬車的。更是因為這匹和整個車隊棕馬黑馬格格不入地穿紅鞍戴飾物的騷包白馬,原本就是白意在逛馬場時,一樣看重,不顧家中有深厚閱馬經驗的護衛長勸告,非要重金買來的。結果才走不過半日,這人也蔫了馬也蔫。
馬車中白意似是懶散地躺著,但若是有武力高深的人在,定會驚訝於馬車裏靜謐的氛圍,在武學上,這種氣氛隻有在打坐多年的人入定時才會產生的。
不論這頭白府的行蹤,且說這楓葉城中一處僻靜的院落,一個肥胖的身影正跪在一個房間前麵,赫然就是那個在茶樓與白意搭訕的那個胖子。
“通過你地刺探,你對白意這個人怎麼看。”那房間裏傳出一道低沉問話。
胖子低著頭,恭敬地回道:“白意此人心浮氣躁,少年心氣頗重,經不起激將。”
久久未得到回應,胖子卻仍然是一直低垂著頭,不敢有一絲逾越。
終於,房間中的聲音有些遲疑地開口:“他會不會是掩藏如此……不過不管真假,在荊州前,便動手吧。”說到後來陰冷漸升。
“是。”
經過兩日的路程,白大少又搖頭晃腦地坐在他那神氣的大白馬上了,美其名曰
幫護衛們一起視察環境,實則應是被馬車悶壞了。
白意騎在馬上東遊西駕,弄得護衛們在警惕周圍情況的同時,還得時刻留意白意的情況,實在是勞累異常。
遠方的微風吹來點點呼嘯的聲音,白意高於別人多倍的聽覺,自然留意到這應當是大隊人馬接近,而且這聲音在四麵八方都有傳來,幾乎可以肯定他們是要被包圍了。白意暗暗警惕,裝作隨意地看向後麵妹妹的馬車。
馬車裏已經走出了一抹白色的身影,她持劍在手,清冷的目光直視遠方,薄唇微抿,滿臉戒備。
周圍的護衛看到她出來,都十分的驚奇,同時也開始緊張地看向四周。要知道這位侍劍姑娘在白家也是十分出名,剛開始自然是因為她的美貌。護衛們雖非大惡之輩,但看到家中有這麼位美女,平時如何也會言語挑逗一番。而這侍劍姑娘也不像羞花一般,直接駁斥還告訴總管,而總是一副不冷不淡的樣子,有一次,一個侍衛忍不住要伸手碰她,結果被侍劍一撩到地。這個侍衛年輕氣盛,暗地找了20多個兄弟要給她個小教訓,本來這20多人還覺得他太大動幹戈,後來這20多人皆是一瞬,便被侍劍用劍影在脖頸上劃了一道傷口,說是劍影,是在是因為他們壓根就沒有看見她拔劍。此後,侍劍的名氣便暗暗在護衛中流傳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