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莫小川,我們分手吧(1 / 2)

蘇城,八月份,經過了差不多二十連續不斷的綿綿陰雨,終於放晴了。放晴的第一,如火的豔陽就高高地掛在空,無情地炙烤著大地。仿佛要給了人們一個下馬威,以顯示它不好惹的暴虐。

街上都是些步履匆匆的人。

如果有一個例外的話,那個人或許就是莫川吧。

此刻的莫川,兩眼沒有一點神色,看上去盡是木然,呆滯。就這麼機械地走在被太陽烤的燙人的柏油路上。周圍混亂的車輛,完全不被莫川放在心上。喝斥,怒罵,更是被莫川無視。

因為現在的莫川腦海裏,就隻是回蕩著一句話,雖然那聲音還是那麼的空靈動聽,但對於現在的莫川來,卻不亞於一支支利箭,使得莫川的心刺痛刺痛的。

“莫川,我們分手吧。莫川,我們分手吧。我們分手吧。分手吧,分手吧,手吧---”莫川痛苦地抱住了頭,魔咒一般的聲音,無時無刻不在侵蝕著莫川的腦海。

“啊---”莫川拚命撕扯著自己的頭發,仰嘶吼。然而路上卻沒有任何一個人露出鄙夷、不屑、嘲弄的神情。因為莫川其聲之悲,其音之哀。讓聞者也禁不住黯然傷神。

莫川是蘇城的外來務工人員,老家在魯東省曹城市所管轄的一個縣,名叫王固縣。相傳莫川的家鄉是三國時期,一代梟雄曹阿瞞屯兵之地。但這並沒有給莫川的家鄉帶來任何利益,相反,有可能是當時屯兵八十萬人馬,消耗了太多的地氣,反而導致了王固縣如今的貧窮。所以王固縣大多數人都會流落到外地去打工賺錢養家。

莫川的父母也都是老實本份的農村人,每年也隻是從那三畝鹽堿地裏討生活。加上莫川家中兄妹四人,都還不能算是完整的勞動力,隻是張口吃飯,伸手穿衣罷了。所以,莫川家裏的日子一直都是緊巴巴的。

就算是這樣,莫川的父親莫紅軍還是咬緊了牙關供莫川兄妹四人讀書。在這個老實敦厚的農村漢子眼裏,隻有讀書才有出人頭地的機會。然而,莫川的兩個弟弟莫山和莫原,以及一個妹妹莫心蘭因為沒有這方麵的份,而早早放棄了學業,步入了社會,辛苦地討起了生活。

隻有莫川,成績如同坐過山車一般,忽高忽低,經過一年的複讀,才一路跌跌撞撞地衝進了王固縣第一重點高中。

在莫川得知自己考上王固縣第一重點高中時,暗地裏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因為第一年中考落榜時,父親莫紅軍黑著一張臉,讓他跪在堅硬的水泥地上,手裏拿著沾了水的麻繩,狠狠抽打在他身上的場景,不時的印入他的腦海裏。莫川實在不知道,如果他這一次中考再次落榜的話,等待他的會是什麼樣的淒慘結局。

幸好,雖然勉強,但終歸是考上了。

高中的時候,莫川成績一直不算好,每次考試都是處於中遊水準。對於別人夢想中的象牙塔,離莫川來還是很遙遠。

高一下學期的時候,處於青春懵懂期的莫川,一頭栽進了愛情的漩渦。和他一起步入愛情漩渦的女孩叫馮溪。是一位不算太漂亮,但長的清秀可人,溫柔大方。正是莫川想象中賢妻良母的形象。

其實,莫川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對於好的大學,他基本上不怎麼奢望,他想的最多的就是考一個一般的學校,找一份差不多的工作,娶一位能看的上眼的老婆,要一個乖巧可愛的孩子,有一個能盡享倫的家,然後,平平淡淡地過完自己這一輩子。

而馮溪在莫川的眼裏正是能這樣陪他過完這一輩子的人。唯一不如意的是,馮溪學習成績很好。有望考一個好點的重點大學。正因為這樣,莫川和馮溪在一起的時候,一直都患得患失,但你總不能為了自己讓人家故意不好好學習吧。

馮溪顯然知道莫川心裏的想法,經常開導莫川道:“放心吧,川,我一定會陪在你身邊,和你一起慢慢變老的。你看看,你是川,我是溪,隻有你,才能體現出我的存在。我們兩個的緣份是上早已注定的。走不了我,跑不了你。”

馮溪這句話的時候,一臉的嬌羞。但眼裏那份堅定卻是怎麼都掩飾不了的。這讓莫川很感動。因為莫川實在想不明白,就他一窮二白的身價,半死不活的成績,勉強算不上醜的容貌。馮溪對他除了真愛之外,還有什麼所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