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星期五。
藍曉漠請假了。
班上同學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都微微有一些驚訝。要知道,當了這麼久的同學,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她請假的。
那個不會輕易服輸的女生,就連上次忘了什麼時候她有過的一場高燒,她也是照樣來上學。如果不是冉雅發現了異常,還指不定會出什麼亂子呢。
但是這個驚訝也僅僅隻限於驚訝,於班上的那些同學來說,藍曉漠似乎就隻是一個局外人。沒有人想過說要去看看問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班上隻是在知道這個消息之後稍稍地沸騰了一下,但很快又像是石沉大海一般重新回歸到了死寂。
在轉過來看看藍曉漠。
請了假之後的她也就一直呆在家裏耗著。她知道,自己沒病。
要是有病也是心理上的。
藍曉漠從練習本上收起了有些迷茫的視線,投向了書桌上擺著的那個小巧的鬧鍾。是整點。九點。時針和分針剛好成九十度的直角。
那是一個素白的鬧鍾。兩個小小矮矮的銀製支腳,配上一個圓圓大大的鍾身,看起來小巧可愛又不失素雅。裏麵的刻度呈藤蔓型盤繞在表盤上,是深深淺淺的綠。深褐色的指針看起來有些像樹林裏那橫著放置的朽木,隻不過在緩緩地移動。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房間這個時候顯得很靜,靜得隻能聽見鬧鍾滴滴答答地響著和風灌入洞開著的窗中的聲音。
藍曉漠有些懊惱地抓了抓自己沒有梳起的,亂成一團像海藻一樣的頭發。她垂下頭,輕蹙著眉看向書桌上攤開的習題。
她也沒有想過,也就隻是耽誤了這麼幾天,課程會落下這麼多。
——明明是之前還能看得懂些許的題目,到現在看到就完全是天書了。
而且,今天又耽誤了一節課!
但是藍曉漠卻沒有後悔請了假。她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就是不想回到那個學校、那個教室。
說她不想學習了也好,說她是為了逃避誰誰誰誰也好她都不管。她隻是不想去罷了。
藍曉漠歎了口氣,以手作梳地理了理自己蓬亂的頭發之後,再次埋首攻克起了題目。
時間在這個時候總是過得很慢。
驀地響起一陣有些突兀的敲門聲,藍曉漠猛地坐了起來。她看了看桌上的鬧鍾——九點十三分。才過了十三分鍾!
“誰啊!”藍曉漠有些不耐煩地嘟囔了一聲,攏了攏衣領後便站了起來朝門口走去。
盡管她走得拖遝,但是最終還是走到了玄關處。
而敲門的那個人似乎也是好脾氣到了極點,就僅僅隻是在敲了第一遍過後就不在打擾了。
這讓藍曉漠甚至有一些懷疑,剛才是不是有人敲過門。
“哢嚓。”門芯清脆的響了一聲之後,門開了。
或許是房間內外的溫差有些大,在開了門的那一刹,藍曉漠冷不禁打了一個寒顫。仍舊有一些迷迷糊糊的藍曉漠眯著眼打量著來人,大腦這時候有些短路。
“曉漠。”
知道對方開口喚了她一聲之後,藍曉漠才反應過來。是洛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