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脫身秘籍 (3)(2 / 3)

“天佑,我發現,你在王兆瑜麵前似乎很沒有自我,好象他要做什麼你都會無條件地支持一樣。”範梅梅問。

“你要知道,我們是朋友,是朋友就要相互支撐。可是,我們畢竟生活在這個社會,也就避免不了有銅臭的味道在裏麵,其實,我也希望人與人可以輕輕鬆鬆平淡如水地交往,該有多好。可事實上,這是不可能的。”我回答道。

“你說的有一定道理,在人際交往淺淡的影視圈,我還算貌美如花,但擁有知心好友幾乎是奢求。很多時候,身邊都空無一人。很多時候我一個人躲在房間裏,沒心沒肺地大笑大哭,故意裝出一副對什麼都滿不在乎的模樣,內心裏卻深知自己並不是那麼淡定。我的苦惱是你體會不到的,整天忙忙碌碌的你,又怎麼能想到我會在黑暗的深夜裏舔舐傷口呢。”範梅梅表情慘然。

手機上來了一條信息:我們已經登機,等我的好消息。是蕭雅。

範梅梅看著我,我刪掉信息說:“哦,是蕭雅,她回天都了。剛才你說到哪兒啦?哦,說到傷口。我很有感觸,在這個強大動蕩的社會裏,我們因不同的原因孤單著。要說孤獨,每個人都一樣,人的內心到底有多孤獨,表麵上是看不出來的。放棄與被放棄,拋棄與被拋棄,每天都在這個世界的各個城市上演,唯一可以確定的,隻有自己。如果可以,孤獨的靈魂是不是可以相互取暖,各自的生活有相對的安全距離,需要的時候彼此安慰。但是,越界是危險的,它破壞掉平衡,侵入人心,它又那麼有吸引力,因為越界的同時,我們可能貼得更近。”

“越界?你是在說我?”範梅梅問。

我道:“很多時候你看上去那麼滿足歡喜,有時又迷茫無助,飽含淚水。我想要保護你,卻不知道怎樣才能讓你幸福。”

範梅梅忽然有點激動,一行淚水撲簌簌地流下。她道:“天佑,一直想找人傾吐,這樣私隱的痛楚,不是所有人都有義務承擔,有誰願意傾聽願意共同分擔呢。”

“我喜歡你的笑容,不喜歡看你陰雲密布。”我道。

“可是,在我眼裏,你是這麼矛盾的一個存在,殘忍得無法容忍。”範梅梅看著我,眼睛裏充滿委屈。

“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我問。

“因為你從來沒有關心過我,甚至沒有問過我的家庭,我的父母。”她的眼淚更多了。

也許我自己也弄不清楚,更不明白範梅梅這番表白。如果我不給她一點希望,就會讓她再次沉淪到絕望的井底之中。

我怕這時候會有別的人闖進來看到這一幕,於是打了個電話給夏思雲,告訴他我上午不見客,也不要叫別人進來打擾。

我放下電話道:“你說我不關心你,我想想是有這種現象,那麼現在,你可以跟我說說你的事了。”

“我的家境不算好,父母結婚很晚,所以有了我以後,就把我當寶貝一樣寵著,什麼都不讓我做,尤其是我媽媽。她說女孩隻要嬌氣,漂亮,把書讀好就可以了,不需要會做很多事情。我媽常說我們家雖然經濟條件一般,但我是他們唯一的女兒,她說什麼也不會讓我比別的孩子差,在我的記憶中,媽媽最愛給我買禮物了。從小到大我得到的禮物數不清,有一次,她用一個月的工資給我買了一條純金項鏈,我爸爸很不高興,說我才十幾歲就戴這種東西太奢侈了,為此我們家有半個月沒有菜吃,隻能以鹹菜下飯。可我媽就是這樣的人,她從來不會讓我受半點兒委屈。”她的話叫我一驚,王兆瑜跟我說過,他能體會到範梅梅毫不掩飾的欲望,原來是有這個原因?範梅梅在我麵前表現得倒是很乖,我想也許她是不想讓我看到她的另一麵吧。

我笑了一下:“你媽媽也真夠溺愛你的了。”

她接著說:“我讀電影學院的時候,我媽就開始托人給我介紹男朋友了,我媽說了,我們家環境差,想要改變隻能靠我嫁一個大款,我的舅舅和姨媽也說我是我們家第一個到了結婚年齡的女孩子,一定要嫁一個有錢人,給後麵的孩子做個樣板。我開始還覺得有些不以為然,到後來,看到他們的期望都這麼高,我也覺得不能嫁個沒錢的,我覺得我媽說的對,靠我自己努力,做多少年才能買上房子,還是應該嫁個錢多的男人,這樣我很快就能過上好日子,我有錢了,我爸我媽不是也不用那麼辛苦了嗎?這時我才明白,我媽說的想要改變我們家的命運,就得靠我嫁個大款這句話的含義。”

我有點毛骨悚然了,這在我麵前看起來溫溫柔柔的範梅梅原來竟有一個這樣的家庭。難怪王兆瑜又讓我投資那個給她量身定做的言情劇,又叫我給買房子,買車子,看來在王兆瑜麵前她是沒有提要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