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撥打一下李繼開的電話,也是關機,應該是在飛機上吧?
打電話給葛正紅,手機沒人接,撥辦公室的電話,接的卻是朱曼:“天總,葛總監她跟供應商談判去了。有事嗎?”
“哦,我就是想問建築公司利用86號路工程貸款的事辦的怎麼樣了?”
“天總,早上葛總監和我去了銀行,餘小姐說她幫我們找個評估公司,問題應該不大。”朱曼回答。
“那就好,沒別的事了。”我放下電話。
葛正紅太忙,事情千頭萬緒,她的事太多了,隻要動錢,誰都得找她。
在最近的一段時間,葛正紅付出的太多了。風也罷,雨也罷,全當雨過天晴。
電話不早不晚地又亮起來,接起來卻是蕭雅:“你起床了沒有?”
我說:“早起來了,你走怎麼也不打個招呼?”
“臨時決定的,對了我問你,十月一月之前外環完工沒問題吧?”她問。
“怎麼想起來問這個?”我有些奇怪。
“等一下我要拿這個問題壓史書亮一下。”她說。
“你可別過火,這可是我跟他承諾過的。”我不知道她怎麼壓,怕她弄出亂子來。
“你放心吧,我自有分寸。你現在給我一個肯定的答複,我心裏好有數。”
“不出意外,應在九月上旬就能完工。剩下的就是一些掃尾的工程了。”我回答。
“我明白了,我知道該怎麼跟他談了,你呀,就在上海等我好消息吧。”
她在搞什麼鬼?我不想去猜。改變能改變的,接受不能改變的。
馬克思教了大家量變是要引起質變的,外麵的事情質變了怎麼辦,沒別的辦法,辦自己好了,讓自己也得跟著變。變是永恒,找到每時每刻都在變的東西裏麵隱藏著不變的東西,例如會用人,海納百川的胸懷,堅持之類的東西都是成功的必備藥品,而什麼時候用藥,怎麼用藥似乎永遠沒有答案,隻能靠自己看看能不能被蘋果砸出來了。
有些事情本身我們無法控製,隻好控製自己。
我道:“那好啊,以後我就當你二爺了,等你給我開飯了。”
“哈哈,你要是真肯放低身價,我倒是沒意見。不過,你這人太花心,就說昨晚那個女演員吧,時刻準備著為革命而自動獻身。你別以為我看不出來。”她顯得很開心。
“按你的說法我成了西門大官人了,可惜,我是苦命,不能像他那麼清閑。”我道。
“好了,不跟你說了,晚上我要吃頓好的。”她咯咯地笑著。
“嗯,我請你吃豆花。”我咬牙切齒地說。
“好啊,我就喜歡,”她突然頓住了,停了一停,罵道,“你這個衰人,壞死了。”哈哈地放了電話。
正想下樓找瓶飲料,葛正紅的電話又打了進來:“天總,剛才做了一件開心的事兒。”
“怎麼啦?”我問。
“剛才我給供應商開會,告訴他們公司現在很困難,目前有破產的可能。你猜怎麼著?”她顯得很得意,“就連那個賣鋼材的福建佬都主動要求要房子,價格是目前價格的九折。”
我這下開心了,本來下月要付一筆錢給他們的,這樣我就會餘出一筆錢,而這些加上82號路的結餘款,就夠將天都外環路的人工費和一部分材料款付清了。
“好好好!”我高興地說著。
“這樣不會破壞咱公司在外麵的形象吧?”葛正紅似乎還有些擔心。
“形象是會差點,可關鍵是我們還活著。”我道。
任何解決問題的方法都沒有對與錯之分,達成目標的方法絕非幾百個,而是幾千個,我們往往在讚美一個人超強解決問題能力的時候忽略了更為重要的就是他的變通。
真正的智慧,是經曆大風大浪和層層苦難自己悟到的。光知道、看到,境界還是無法達到。
人從來到這個世界,就麵臨著非常多的選擇,有主動的,有被動的。有人強奸別人,有被人強奸的,不管怎麼樣,生活繼續,生命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