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上海交易 (4)(3 / 3)

他道:“你不知道,北京這地方水太深,找什麼人都得通過中間人,你見到的也都是麵目不詳的人,都說是能辦大事,可是能不能辦誰也不知道。而咱們能見到的,也就是錢部長那樣的,對咱是關心,可是他自己也沒有那麼大的能量,也都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事在人為吧,你多跑幾天,多跑幾座廟總不會差的。再說你實際上有啥事情,咱自己心裏還不清楚?在S市,說別人怎樣我相信,可是說你怎樣,那打死我也是不相信的。你是完全想著為人民服務的。”我道。一抬頭,發現自己已經走到大街上來了。

“得了,你可別提什麼為人民服務。最近一段時間老提什麼為人民服務,宣傳什麼西柏坡精神、延安精神,淨扯淡。這種事情我見的多了,也做的多了,都是馬糞蛋表麵光捅開來一包糠。”

“怎麼今天這麼多牢騷?”我問。

“兄弟啊,我心裏鬱悶啊,剛才一頓飯,連吃帶拿,花費了你老兄三十多萬,三十多萬啊?夠捐一個希望小學的了。”王兆瑜長歎道。

我說:“沒事的,夏思雲身上帶了不少錢,你在北京去哪裏,方便就帶著他,不方便就去他那裏拿張卡,怎麼用隨便。”

“剛才你說到為人民服務,我現在就是在為上級服務。每年都整風,整風一來,下麵的小職員還好,我們這些人哪還有什麼休息日?整天跑這跑那的,命運比資本主義社會的血汗工人還要慘,即使這樣,也難免有人給你寫舉報信。你看我,這不是一封舉報信就被折騰到這裏來了?”他顯得很無奈。

“知不知道是誰幹的?”我問。

“誰幹的?咱黨的紀律你又不是不知道,追那個有什麼用?還是把工作做通,讓他們點到為止的好。”他說。

“兄弟,你看,別的忙我也幫不上,隻能叫夏思雲給你處理點小事了。”我道。

“這還是小事?這花錢如流水,我都心疼。對了,我明天再去拜訪一下白老,然後就回去了。剩下的事就叫夏總在這裏處理了,拜托了。”

“沒問題,你就放心地回去吧,隻要是你接上的關係,他都會處理好的。”

“明天,”王兆瑜頓了一下,“叫夏總去一個朋友那裏拿一幅畫,我去白老那裏要帶著。”

“行,你跟他說就行了。”我心裏有些打鼓,這幅畫要多少錢?夏思雲身上的錢夠不夠啊?夠不夠都要想辦法,既然已經這樣了,還能半途而廢嗎?

我想了想,又撥通了葛正紅的電話,她很快就接了:“我正想打給你,你一直在占線,剛才老夏打了電話給我,他跟拿畫的那人聯係了,要兩百萬。”

“這麼多,老夏身上現在有多少錢?”我問。

“這個你就別管了,他身上的錢隻是零用的。他身上帶了現金支票,這錢我從別的地方走。這筆錢出了以後,還能降低咱們的稅呢。”葛正紅道。

“原來你早就給我打了埋伏?剛才我緊張得要命,怕耽誤了北京那邊的事。”我長出一口氣。

“那我叫你借範億點錢你那麼難?”我問。

“那不是正事,我當然要反對了。王市長這事涉及到我們公司的存亡,兩回事。”我心裏一陣感動。葛正紅兩公婆已經把公司的未來跟他們自己的未來捆在一起了,這樣的人怎麼不讓我心裏充滿感激?

可我還是想問問:你這筆錢從哪裏擠出來的?

“怎麼,還想在外麵當慈善家?我告訴你,這回可是山窮水盡了,沒別的辦法了。範億那事我可不管啊?”我知道,她這是嚇唬我,她還是有辦法的。

不過,晚兩天解決這事也好,讓範億著著急。

我正想放電話,葛正紅又問:“你這兩天跟張小瑩聯係沒有?”

我說:“沒有啊,忙的要命。”

“你還是打個電話給她吧,中午我看她隻喝了一點湯。你呀,也應該體諒一下她現在的心情,別老對她不理不睬的,這孩子心裏挺苦的。”葛正紅雖然比我小幾歲,可這話卻像個大姐。

我說:“你知道,我現在跟駱霞在談戀愛,我不能再跟她有什麼瓜葛,如果她有什麼過多的想法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