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繼開答應的事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走完手續的,銷售那邊也沒有什麼起色。去搞點假按揭?咳,怎麼又想起這個餿主意了?
什麼是男人?男人就是解決困難的人。
敢於直麵困難勇於克服的才是真正的男人,否則隻是一個雄性動物。其實,在每個人的麵前都是“條條道路通羅馬”,需要的隻是能清醒地認準目標的眼睛,能踏平坎坷的腳板和自強不息的心靈。
範億不可不謂是一個勤奮的人,也一個聰明的人,可是,每每在關鍵的時候他總是思前想後,而這樣,往往機會就錯過去了。
他自己都說過,以前一個村裏就想讓他帶資建幾棟廠房,然後還他地,他覺得風險大,沒做。而有一個當時比他能力還弱的人做了那廠房,現在早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房地廠商了。每每提起這事,他都痛心疾首,可是到了關鍵的時候,他還是思考思考再思考。
範億永遠都在思考中,永遠都在機會麵前徘徊。“揚長避短,自強不息,才能變劣勢為優勢,變不合適為合適。”這話我對他說過無數次,可是,他還是在思考。
我這樣對他說過:“有時人生確實需要把握機遇,可性格的局限會左右你的命運。不能太倔,吹眉折腰也是一種能力。雖然你很有骨氣,但若呆板木訥,不會變通,即便是身邊的無功無利、無話不說的好朋友也不會喜歡你。就如你所說性格決定命運。”
“可是,總低三下四的去在人前說好話,我覺得降低自己的人格。”他回答。
“你是不會低三下四,但這能表明你很有誌氣嗎?你是以什麼心態禮遇他人,這是我所在乎的。即便我為了自己的前程阿諛奉承,諂媚巴結,隨便你怎麼說,但作為一個善良的人,不做傷天害理的虧心事就不怕鬼敲門。我堅信自己有了更好的處境以後會幫助這個社會更多需要我關懷的人。這不也行嗎?”我針鋒相對。
像這樣的爭吵我們有過無數次,有時我也是感到恨鐵不成鋼,可是,他現在有了困難,我還是不能袖手旁觀。
我想來想去,還是對葛正紅說:“這樣吧,你無論如何也想辦法湊一百萬給範億,我相信你是有辦法的。”
葛正紅道:“你這就是死要麵子活受罪。”
放下電話,我自言自語道:“範億啊,範億,這回但願你能接受教訓。兄弟隻能幫你到這個地步了。”
走進酒吧,舞台上一個外國女人正唱著一首不知名的曲子,有著那旁人追趕不及的孤單與憂傷。
我一直認為歌憂傷不憂傷,主要是看你當時的心情,還有這歌是不是唱到你心坎裏和你發生共鳴?
我走到他們的座位前,令我大吃一驚,桌上放著兩瓶軒尼詩,其中一瓶已經下去了一大半,蕭雅跟兩個帥哥不知談到了什麼,大家高興異常,而周瑾則坐在一邊冷眼看著她們,懷裏抱著包,一幅隨時要走的架勢。
我坐了下來,蕭雅看著我:“天佑,你是經常會給我意外,老實交代,你是怎麼認識這兩位帥哥的?”
我看了她一眼說:“你要是檢察院的或者是紀委的,我肯定要回答,關鍵是你不是,所以我拒絕回答。”
“拒絕回答就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她看著我,又看了看周瑾。我明白了,她是把周瑾當成我情人了。
我道:“喝你的酒,少跟個克格勃似的。注意,女人不應該關心跟你沒關的男人。”這句話兩個意思:一,我跟你蕭雅沒關係;二,告訴大家,蕭雅跟我也沒關係。
我看了一眼周瑾:“怎麼?你那包裏有一百萬美金?”
“沒有啊?”
“沒有你抱那麼緊幹什麼?放下,放鬆一些,咱倆喝酒。”我命令她,也是給蕭雅看,雖然我跟這女人不是那種關係,但也很熟。
周瑾放下袋子,跟我碰了一下,但隻是抿了一口,我則是一飲而盡。
她問:“台上的女歌手歌唱的怎麼樣?”
我聽了一陣子道:“傷感歌曲,傷感音樂,其實我們都是飲著孤獨長大的孩子。還記得那時我們的生活多麼煩躁,就像是包圍這座城市的空氣。生活是一種說不出的痛,被愛情重創的人躲進自已的空間,一遍又一遍地聽著傷感情歌,因為隻有熟悉的旋律才能帶來一絲慰藉,一點溫曖。這樣的夜晚,或許你我都曾經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