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而不答,反而拿出相機衝著我一陣喀嚓。
我知道這是韓傲霜的惡作劇,就搶過照相機,原來是我臉上被畫了好些紅色的條紋,就像電影裏的印第安野人。
韓傲霜得意地走過來,我一把抓住她:“你往我臉上抹了什麼東西?”
她堅決抵抗,堅強得就像八路軍女戰士。
後來,我從她身上搜出幾個圓圓的果實,發現那個東西正是罪魁禍首。
我問那幾個年輕人什麼,他們笑道:“那是仙人掌的果實,沒事,一洗就掉。”
我回頭一看,韓傲霜正跟範梅梅說著什麼,我從後麵悄悄地走過去,用一隻手控製住她,另一隻手在她的嘴唇上畫了一個小醜的嘴。
韓傲霜衝著範梅梅大喊:“你也不管管,你老公非禮我。”
範梅梅笑得直捂肚子:“這我可管不著,你要是覺得委屈,你也非禮他啊。”
快樂其實是一種心境,一種精神狀態。
濃重的夜色籠罩著勞累了一天的大海,月色蒙朧中,一時竟看不清麵前的那一片究竟是水還是沙。微風簇浪,輕輕搖動著停靠在港灣的小船,像是母親在為嬰兒催眠。遠處燈火點點,好似頑皮的星星在夜空中眨眼,海島的夜,格外的靜謐,格外的美麗。
篝火此時已燒得正是時候,大家圍坐一圈,聊了兩句,就開始放手持的小煙火,先是坐著放,興奮起來,都站了起來,邊唱邊跳,揮舞著。
銀行那幾個年輕人則跑到遠點的地方放大煙花。幾個美女各自選好角度,擺開POSE,將那煙花燃燒釋放自己生命最美麗的一瞬間采摘記下。
美麗的煙火就如同人生的激情,總是燃燒的快,釋放的也快。
大家繼續圍坐在篝火邊,聊天、喝酒、唱歌、講故事,掃麵前的海鮮。李繼開和田沐禾對唱,感覺他們唱的不錯,旋律很優美。
韓傲霜坐在我身邊,拿著酒瓶,跟我對瓶拚酒。
範梅梅在一邊看著,看不清表情。
韓傲霜問:“天佑,你會跟梅梅結婚嗎?”
我一愣:“你說什麼?”
她說:“你正麵回答,不準逃避。”
我想了想說:“愛情是一種選擇,婚姻是一種命運。”
“什麼意思?”她看著我。
“愛情是一大堆問題,婚姻則是一係列答案,可惜的是這些答案有時解釋的卻是別人的愛情問題。”我拿酒瓶跟她碰了一下。
韓傲霜看看範梅梅:“梅梅,你怎麼不喝酒?”
範梅梅道:“我身體不大舒服。”
我問:“是不是吃飯前在水裏冷著啦?”
她說:“有點。”
我進到帳篷裏,拿出一條毛巾給她披上。
“夠體貼入微的!”韓傲霜似乎在譏諷。
我問:“要不要我也體貼一下你?”
“切,少來,我跟梅梅可是姐妹。”她自己喝了一口。
我道:“我沒關係,你倆可以娥英侍皇,我沒意見的。”
韓傲霜指著範梅梅道:“你看看你家天佑,多流氓?”
範梅梅笑著:“不出聲。”
一個電話,夏思雲的。我站起身,走到一邊。
夏思雲道:“剛才,王市長到了董老家。”
我問:“你帶的什麼禮物?”
他說:“禮物是王市長自己準備的,兩方黃田石印,不過他叫我跟董老的秘書溝通一下,這幾天請他吃個飯。”
我說:“這是必要的,有一些事情都是這些秘書們幹的。你明天問問王市長需要給董老的秘書怎樣的安排?”
“他說了,給二十萬。”
“一個秘書這麼多?”我有些吃驚。
他回答:“王市長這麼安排的。”
我沉默了一會兒說:“你在北京多跑幾天吧,把王市長安排的事辦妥帖。”
一個秘書就二十萬,看來王兆瑜是遇到難處了。不要小看這些領導身邊的秘書,他們這些人不僅在許多方麵直接參與領導決策,而且還掌握著包括領導個人隱私在內的一些鮮為人知的秘密;在必要時要推功攬過,維護領導光輝形象;在領導不便出麵的時候,為領導辦私事、謀私利;或為跑官要官、買官賣官者提供方便;為領導幹部及其配偶、子女、親友謀取不正當利益,等等……能在領導身邊混的秘書,哪一個不是頭腦靈活,善於周旋,見風使舵,順水行船,把個世態炎涼、人情世故領會得透骨入髓的“人精”?二十萬,隻要能讓王兆瑜平安,又算得了什麼?
回到篝火旁,韓傲霜問:“怎麼,又去搞陰謀詭計啦?”
我笑了:“不好意思,公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