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五哥二手叉腰,氣哼哼地問:“什麼畜生,什麼讀書娃,難道我家的貓和雞不是亡靈嗎?難道我的右腳踝沒有受傷嗎?現在還一陣陣痛呢?你家雖然有錢有勢,但這種強加在我家頭上的要求,我家堅決不答應!”
張五二手叉腰,怒目而視孫大戶。
張五父親見狀,喝退了張五哥倆,賠著笑臉:“孫老板,我家二個伢子年少不懂事,失手打死了你家大黑狗,理應賠償,理應賠償!你說吧,怎麼個賠法?”
張父為何如此懼怕孫大戶?
這孫家鎮之所以孫字開頭,是因為此地孫姓人特多。而張姓人並不多,且散居孫家鎮各地。孫平靠偷獵珍禽異獸轉手販賣起家,後來幹脆組建了偷獵團夥,專門幹這行當。
孫平還在孫家鎮開設地下賭場,抽取水錢。不知多少人因進入賭場而血本無歸,傾家蕩產。
孫平財大氣粗,腰板越來越硬,後來附近王國公爵也爭相與其結交,其勢彌天。
在孫家鎮一帶,隻要提起孫大戶,人們無不驚恐萬狀!
因為孫大戶眼裏看不慣的人,就要被其暴打!
不但人被孫大戶的打手狠揍,財物也會被洗劫一空。
孫大戶每次外出,往往前呼後擁數十人,蔚為壯觀。
如今張五兄弟倆當著孫大戶的麵理論,孫大戶豈能輕饒?
張父見孫大戶眼裏泛出寒光,嚇得撲通一聲跪下,一迭聲道:“孫土爵,請你看在二個小伢子沒有娘的份上,放過了他倆吧!”
張父之前所以稱孫平為孫老板,那是因為孫平是有錢人。而剛才改口稱其為孫土爵,那是因為孫平獲得了一個土爵的爵位。
孫家鎮隸屬財均王國,王國爵位有五等,從高到低分別是金爵、木爵、水爵、火爵、土爵。
盡管土爵是五個爵位裏最低的一個,但對孫家鎮這個小地方來說,那是最高榮譽了。
因為財均王國曆來有這樣的規定,爵位隻能世襲,爵位的取得隻有靠立下軍功這個途徑。
也就是說,想立軍功,就得上戰場,和其它王國的軍人廝殺。
那是流血的事,是要命的事。
所以,取得爵位是靠命換來的,一旦得到,就可以以家族形式承繼下來。
而孫平一脈,雖然在孫家鎮是大戶人家,但孫氏人從未在戰場上立過軍功。
甭說立軍功了,孫氏的幾個當兵吃糧的,與鄰國軍隊作戰時,大多當了逃兵,根本封不了爵。
打狗一事最終是這樣解決的:張父好說歹說,賠了孫大戶三頭肥羊,孫大戶才作罷。
另外,張五兄弟倆走到孫大戶家後門,跪地磕了幾個響頭!
張五兄弟倆不願意跪倒磕頭,被張父強按在地,流著淚磕了!
往事曆曆,張五心中不由得一陣酸痛!
如今麵對圍牆邊的二隻小野貓,可憐巴巴的樣子,張五持棍的手,竟然慢慢垂了下來。
顯而易見,張五的童心複活了,愛心迸現了。
他不忍對著眼前的二隻小野貓下手。
真的太可憐了!
想想自己,是泥匠隊伍裏的可憐人!
而這二隻小野貓,是野貓群裏的可憐貓!
寒夜裏,二小貓緊挨在一起,蜷縮在牆角邊,瑟瑟發抖。
那二對眼珠子直勾勾地望著張五。
正確地說,是望著張五手裏的那根木棒。
二小貓心裏明白,自己剛出生不久,如果選擇逃跑,很可能被壯漢手中的木棒擊中而一命嗚呼。
於是聰明的小貓選擇了沉默,選擇了等待,選擇了求生。
張五見狀,眼角邊的一顆濁淚不知不覺淌了下來。
他想煩人的貓聲不會是這二小貓發出的,肯定是已經逃跑的大野貓。
既然不是二小貓發出的剌耳音,我又何必要對它們痛下殺手呢。
這樣想著,張五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子,伸出粗糙的雙手,輕輕撫摸著二小貓的脊背。
小貓脊背十分柔順,張五感到一陣溫暖,他繼而向上撫摸,在貓頭上撫了幾下。
“小貓咪咪——”
飽經風霜的他輕輕呼喚著二隻小野貓。
二隻小野貓似通人性,竟然雙雙對著張五叫了起來。
“喵兒——,喵兒——”
啪的一聲,又一顆濁淚滾了下來,掉在圍牆邊的水泥地上,悄無聲息地融入了水泥上沾著的泥土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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